晋亮脑子翁的以下,差点就炸了,定睛一看,果然如此,额头上便冒出一层冷汗。
这个漏洞太大了,柳寒皱眉看着他,觉着他不该出现这样的失误。
这段时间,晋亮的压力很大,银子就那么多,买盐田,整理盐田,冬天是整理盐田的最好时间,过了冬天,开春,盐田便可投产;生产设备,买粗盐,这些都要银子,可买下盐田后,银子就差不多了,现在维持盐号运转的银子都是他借来的。
“我,我,”晋亮觉着有点委屈:“吴兄,咱们银子不够啊!你算算,马跃退出后,咱们三家总共出资八万多两银子,买了盐田后,就剩下五千多两银子,盐田必须整理,这就要花三千多两,机器设备又要一千多两,剩下的银子还不到一千两,又要买粗盐,又要....。”
晋亮长长叹口气,柳寒也叹口气,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很难,放心,我和顾兄不会亏待你,这次不过是个失误,银子不够,没关系,这汇通钱庄打通了,咱们就不缺银子了。”
柳寒拿起那纸协议,看了看,点头:“好,我去会会这位淮扬会的会主。”
“吴兄,你可要小心。”晋亮连忙站起来提醒道。
柳寒笑了笑,没有多说,转身出门。
银坊,在扬州城北的柳条胡同,原来这里是扬州州银库所在地,后来银库搬走了,这一带便成了青楼赌场之地,是扬州最热闹的地方。
银坊的房子便是当年的银库,淮扬会买下来后,对房子又进行了整理扩建,将原本比较狭小的门楣扩建改造,变得很高大宽阔。
赌场里面同样很宽大,整个赌场分两层,楼上则是雅间,在楼梯处有告示,楼上赌局每局下注至少十两银子,楼下则随意。
柳寒进来后,先四下看看,时间虽然还早,可楼下已经有上百人,各自围着赌台大呼小叫,不时传来惊喜的大笑和沮丧的哀号。
“这位兄弟,”柳寒没心思赌钱,以他的修为,下场赌博是欺负他们,他很快找到一个看场的黑衣汉子,柳寒抱拳说:“敢问纪宁纪兄在吗?”
黑衣汉子打量下他,疑惑的问道:“你找纪爷作什么?”
“在下找他有点事商议。”柳寒说道,黑衣汉子眉头微皱,再度打量下他说:“纪爷还没来呢,一边等着吧。”
“还请教兄弟,纪爷什么时候来?”柳寒问道。
黑衣汉子有些不耐烦:“不知道,来了自然便来了,一边等着吧。”
柳寒心中暗怒,什么虾米都敢对老子发话,他笑了笑,转身朝赌台走去,一个青衣汉子过来,低声问黑衣汉子什么事。
“没事,估计是想找纪爷借银子,不过,这家伙以前没见过,是个新面孔。”黑衣汉子随意说道。
青衣汉子看着柳寒的背影,略微思索,也没在意。
可青衣汉子转了一圈回来,就发现不对了,有个赌台围了一圈人,他连忙上楼,站在二楼走廊向下看,就看见柳寒站在内围,周围一大堆人围着他,这种情况他很熟悉,很显然,那些家伙在跟庄,就是跟着赢家下注。
青衣汉子看着荷官的手已经开始发抖了,摇动色盅,重重的放下,柳寒随意的将一叠银票放在大上,身后的人纷纷跟上,很快在大上堆满了银票。
“赖爷,这小子来势不善啊!”旁边一个黑衣人靠过来说道。
赖爷阴沉着脸,来势不善,这还用说,可他想不出这人是什么人,难道是那个对头请来的高手?扬州地界上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人物?
“这小子胆挺肥,刚到咱们的场子来挑事。”
赖爷依旧没有说话,他还在看,没有三分本事,岂敢上银坊挑事,不着急,先看看再说。
柳寒继续赢钱,他一点不回避,十分高调,没输一把,而且每次都是全部下,那荷官实在受不了了,抬头四下张望,向楼上的赖爷投来求救的目光。
赖爷觉着不出面不行了,便下楼向柳寒走来,围在柳寒身边的赌徒们都认识他,一边低声议论着,一边闪出条路来。
“这位兄台,好手气,要不到楼上玩玩。”
柳寒打量下他,含笑点头:“行。”
周围的赌徒们惋惜的看着柳寒随赖爷上楼,赖爷推开一扇门,柳寒毫无防备的进去,房间里却没有一个人。
柳寒却没有一点在意,随意的在椅子上坐下,看了眼台上整齐的牌九,整整衣衫,抬眼看着赖爷,那目光平静似水。
“这位兄台,在下见识短浅,还请教兄台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