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尖在木桩上轻点,转身扑向那对馒头夫妻,馒头夫妻似乎给吓傻了,愣愣的,不知该做什么。
远处弓弦再响,羽箭飞驰,柳寒急闪,羽箭将袍服一角带走,竟然比刚才快了半分。
柳寒气息流转,劲气贯注刀内,一刀将中年夫妻劈去,刀劲笼罩四方,将中年夫妻死死的罩住,中年夫妻依旧一动不动,呆呆的看着扑来的柳寒。
刀劲忽然一转,劲气横掠。
“轰!”
刀劲破开中年夫妻身后的木板,冲进屋内,屋里传来一声闷哼,柳寒的身影随即冲入烟尘中,几个呼吸间,柳寒的身影又从旁边冲出。
站在街道上,墙头的老猫惊疑不定的站直身子,张皇四望,忽然发出一声叫声,从墙头跃入院子。
中年夫妻不知所措,在烟尘中傻乎乎的站着。
两个小贩在巷子里全力飞掠,俩人很快分开,各自逃命。
“哼!”
这细微而轻蔑的传到耳中,小贩脸色苍白,身法提到最高,劲风自脑后袭来,小贩拼力强行向旁边闪,劲风掠过,小贩惊讶的看到一具无头的身子在向前跑,而他的脖子还在喷血。
另一个小贩心知无法逃过,在迷踪般的小巷中不断改变方向,好容易看到前面的巷口,忽然一道身形掠过,小贩大恐,长剑挥出,却是空荡荡的,他身形一转,就要改变方向。
一条身影从旁边掠过,眼中闪过一道刀光,身影并没有停下,而是略上屋顶,然后迅速消失在屋角。
他不由松口气,有点不明白对方为何放过了自己,忽然感到一阵巨痛,低头看去,肚子上开了一道口子,心肝肺正哗啦啦往外掉。
解决了两个小贩,柳寒回到街道上,朝远处看看,打了个呼哨,黑波从街道那边飞奔而来,到了跟前,猛然刹住,低下头亲热的在柳寒身上噌了噌,柳寒拍拍它的脖子,翻身上马。
他没再去追那箭手和中年女人,箭手的修为很高,恐怕已经在门槛之上了,有这段时间的耽误,恐怕已经跑远了,而中年女人本就是牺牲品,不管是杀还是活捉,意义都不大,没有必要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骑上马,柳寒拍拍黑豹的背,黑豹小步跑起来,很快绕过街角。
馒头铺里的中年夫妻这时才惊恐的大叫起来。
柳寒到达度支曹时,时间还早,他照例巡视了一遍衙内,然后便到队里,彭余他们刚起床,正在吃早餐,彭余看到他来,赶紧过来请安,柳寒什么也没说,依旧象平常那样随意的与大家调侃打招呼,完全看不出,他刚刚才经历了一次暗杀。
时间渐渐过去,度支曹的官员陆续到衙上班,今天不是朝会日,延平郡王没有上朝,早早的直接到衙门,先在那边处理衙内日常事务,快中午时才过来。
到了公事房,将其他屏退,只留下柳寒。
延平郡王笑眯眯的看着柳寒,柳寒看着这张漂亮的脸,心里有些发麻,连忙问道:“王爷,不知有何事?”
“甄娘在扬州只花了三万七千两银子,便弄到了八百亩上品盐田,呵呵,本王还得多谢你。”
“我当什么事呢,”柳寒松口气,笑了笑说:“扬州那些家伙,傻兮兮的和朝廷对着干,咱们在中间拣了个大便宜,八百亩,这盐田每亩大约多少产量?”
延平郡王笑道:“我特意查了资料,在最好的时候,上品盐田,每亩每月大约能有一千斤,按照每斤精盐二两银子粗盐大约五十文,即便按粗盐算,半年就收回成本了。”
精盐和粗盐价格差距很大,普通人大都吃粗盐,只有少数有钱人才**盐。
柳寒和延平郡王相视一笑,俩人都有偷了一把的感觉。
“柳兄,晚上有空没有,本王请你喝酒。”
“王爷,实在不巧,晚上我还有事,”柳寒苦笑下,连忙婉拒:“王爷也知道,漕运要开始了,我正为难呢。”
“怎么啦?”延平郡王问道,柳寒苦笑下:“那些家伙不肯罢手,我担心他们把主意打到漕运上,王爷,过段时间我想请假。”
话还没说完,延平郡王就摇摇头:“这可不行,三个月的时间,现在已经过去一个月半了,再过半个月,本王就要动一动了,唉,皇上没有催促,可本王心里明白,皇上已经够容忍了,你不知道吧,塞外胡族已经开战了,白羊部落已经向朝廷求援了。”
柳寒闻言叹息,皱眉说道:“罢了罢了,唉,朝廷府库空空,就算想出兵也没军饷。”
“可不是,”延平郡王赞同的点点头,随后也叹口气:“当初本王犯了个错,不该许下三月之诺,皇上现在还在容忍,否则本王就算不去职,也只能自食其言了。”
“那里的话,皇上当初也不是没反对吗,难道王爷当初许诺之前,没请示皇上?”柳寒故作惊讶的问道。
延平郡王看着柳寒,苦笑着直摇头,这柳寒哪知道,皇上是可以反悔的,那时候背过的便只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