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先征询王爷的意见,如果王爷没意见,待会我就去见小赵王爷。”柳寒答道。
“本王听说你与薛泌薛大人交好,为何不拉上他?”
“王爷误会了,薛大人乃豪门贵胄,在下与他不过喝过几次酒,薛大人虚怀若谷,但在下得有自知之明。”
延平郡王微微摇头,柳寒也同样微微摇头,延平郡王叹道:“柳兄,在道典上说,位卑而傲,乃大智之人,本王一直不解,何为位卑而傲,见到柳兄,本王算是明白了。此傲非彼傲,乃心傲,柳兄啊柳兄,你到帝都不过一年多,却比小王在帝都成就更大!”
“王爷过誉了,”柳寒面不改色的说:“在下乃商人,商人每到一地都要了解当地市场,寻找商机,不得不注意这些。”
延平郡王淡淡的笑笑,没有与柳寒争辩,又问道:“那本王要出多少银子?”
柳寒耸耸肩:“现在还不知道,现在我们谈的是意向,我现在想知道王爷是不是愿意入股,至于多少银子,到时候大家一块商量。”
延平郡王点点头:“就冲你柳先生,本王就一定入股。”
“如此,多谢王爷。”柳寒抱拳致谢,延平郡王笑道:“不但能为朝廷出力,还能挣笔银子,何乐而不为。”
俩人相视而笑,柳寒殷勤的给延平郡王倒上茶,喝了一通茶后,延平郡王又问:“柳先生,你看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
柳寒微怔,随即笑道:“王爷不是正在作吗?派人暗查那些官员的财产,防止他们转移财富。”
延平郡王露出一丝苦笑,这件事不是经过度支曹来作的,而是他调用王府家将在作,因为他信不过度支曹这些官员,可没想到,柳寒居然还是察觉了。
“嗯,我还是给王爷提个建议,”柳寒说道,延平郡王静静的看着他,柳寒说道:“在下觉着他们太轻松了,没感觉,得让他们紧张起来,所以,我觉着王爷可以半个月或一个月之后,面见皇帝,请皇帝下旨,所有未还清欠银的,一律停职还债。”
延平郡王眉头微皱,他完全知道此举带来的震撼和混乱,这么多官员被停职,会造成多大混乱,这些官员的愤怒和怨气,都会冲他来。
“是脓就得挤,挤的时候是有点痛,可只要挤出来了,就好了。”柳寒说道。
“这个法子太激烈,”延平郡王说,柳寒沉默了下,也点点头:“如果能有其他法子,让他们动起来,那当然最好。王爷,两天过去了,可除了当天收到小赵王爷还的三万两银子,其他谁都没动。”
“本王知道,”延平郡王说:“有些官员恐怕还不出来,这些官员恰恰是朝中清正廉洁的官员,他们没去贪污受贿。”
柳寒摇摇头:“他们是没机会贪污受贿。”
延平郡王不由再度苦笑,柳寒这话太直接太刻薄,可却是事实,那些还不出的多是清水衙门的小官。
“不行,即便如此还是不行,”延平郡王的神情很坚决,他略微有些抱歉的说:“这样下去,很有可能陷入政争,最终反而影响追债。”
“有这种可能,可只要皇帝....”柳寒忽然停下来,皱眉想了下:“要不这样,你上道疏,通过正规途径,然后让皇帝留中不发,如此消息便散布出去了,但....,这样一来,王爷将承受所有怨恨,而且这些怨恨王爷的人都躲在暗处。”
延平郡王苦笑不已,柳寒叹道:“王爷,当初接下这事,就该知道,您要得罪很多人。”
延平郡王叹口气,没有说话,呆呆的看着窗外,对面的府邸,门口的两个石狮子威风凛凛,他忽然忘记了,那是谁的府邸了,这样的府邸在内城比比皆是,可除了门匾上的字不同外,其他大都一样。
“容本王再想想,就算不得不得罪人,本王也希望能少一点。”延平郡王苦涩的说,柳寒无所谓的点点头。
接下来的气氛就变得比较沉闷,点心早已吃光,俩人不约而同的将茶喝干,几乎同时起身,依旧是延平郡王在前,柳寒在后,出了茶楼。
回到度支曹,分手前柳寒顺道请了一天假,也不隐瞒,直说明天要与百工坊谈判。
延平郡王不但答应,而且还叮嘱他,价钱最好高点,别让百工坊占了便宜。
柳寒不由哈哈大笑,牵出黑豹,依旧从小巷出来,翻身上马,朝宗正府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