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期时才违背左相的意愿去闯荡江湖,直到钱泉出事,他不得不回来承担起家族责任。
因为钱左相从小教导他很快就取得了小小的政绩,随即就成了少傅,但却总是遭到若有似无的人为难,现在想来也算是明白了,这是上面那人的意思。
毕竟现在钱左相年事已高,不久之后就可告老还乡了,上面那人既然想要将钱府抹去,自然不允许钱府还后继有人。
“为人臣者,君让臣死就得去死,根本没有说不的权利,我钱府繁荣几十年,确实已经够了。“钱左相倒是一直表现平静。
“父亲,你的意思,就这么算了吗?”钱越微微握紧了拳头,很是不忿。
“知道为父当年,为何会选择拥护当今圣上继位吗?”钱左相反声问道。
钱越摇摇头,钱左相随即示意他将门关上,随即走到书桌后的柜子前,移动了一本书,随即他放墨台的位置就陷了下去,露出了一个暗格。
而里面,是一份明黄色的皮纸。
钱左相看了片刻,才伸出双手很是恭敬的取了出来,眼里露出怀念之色。
“这,是当年先皇留给我的手谕。”
手谕?钱越看着那皮纸,心里难免好奇,里面,会写着什么。
很快,钱左相就给他解除了疑惑。
“当年,先皇很是宠爱凌王的母妃凝妃,所以连凌王出生所赐名讳都是凝妃的谐音,而凌王也对得起先皇的这份宠爱,从小就天资聪颖超乎同龄人,让先皇是喜爱不已。”
“但这份宠爱难免遭到人的眼红,所以凌王从小就遭受大小暗杀无数,而凝妃,则是在凌王五岁的时候,就因病去世。”
“因病?”钱越呢喃了一下二字,总觉得不会那么简单。
凝妃可是二十年前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美人,世上女子的姿色根本无人能与之比拟,据说见过她的人都是难以忘记其美貌,更是为之倾倒,当初要不是南宫国与北夜一战北夜险胜,先皇根本不可能娶到凝妃。
“凌王八岁的时候就主动要求要入军历练,当时皇上很是反对,但当时凌王的师傅也很是赞同,所以也就勉强同意了,给凌王配了许多影卫暗自保护着,凌王从那以后除了在军营,就是去他师傅那里学艺,在十二岁前都未回过云都。”
“直到先帝重病才归,那时在军中已经建立了好几个战功,先帝多次在为父面前笑着称赞着凌王,但心里却是心事重重,毕竟,那时的诚王也就是当今圣上在朝中势力稳固,元家也是多方笼络,另一边祟王野心勃勃,两王相争可谓及其热闹,而远在边境的凌王则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大家都以为皇上已经忘了这位曾经疼宠百般的十二皇子。”
“但为父却知皇上最佳继位人选一直是凌王,只是那时的凌王朝中势力微薄,又是年幼,要立自然是困难重重,为保凌王后世荣贵,就不顾众人反对立他为第一亲王。”
这些钱越记了事也是知晓一二的,那时朝堂一片反对,但皇上意志很是坚决,而凌王却是一直表现淡然,侍奉在先皇左右,直到先皇仙逝,而那片反对之声却是莫名平息,这第一个认同他这亲王的,还是当今圣上呢。
“那父亲现在的意思是?”
“越儿,你可是觉得,为父还要为君则威,选择平息此事不了了之?”
钱越没有回答,他父亲忠诚一生,思想古板保守,可谓是一等一的好臣子,他记得当初母亲身体越来越差的那段时间,他都还一直奔波朝事,鲜少陪伴在母亲左右,因而他心底,不是对父亲没有芥蒂的。
“当年大家都知先皇没有立传位遗诏,而当时的祟王因为犯事被贬,诚王一时声威无皇子能及,行事果断沉稳,确实是比较合适的继承人,而凌王那时太过稚嫩,为父自然得为北夜大局着想,拥护了诚王继位,所以没人知道,先皇是立过遗诏的,而这份遗诏,就在为父手中,这遗诏上皇上心仪的继承人,还是凌王,而事实证明,先帝他的眼光,确实没错。”
说着,他看向钱越,随即将手里的手谕放在他面前,使得钱越一惊。
“父亲这是?”
“如今北夜内部混乱,外戚坐大,当今皇上在许多事情上都难自主明智决断,这需要一明君主持大局,凌王羽翼已满,只差一个契机和合适的身份,凌王妃两次于我钱家有恩,得谨记才行,为父老了,一切都得靠你和泉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