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侧头偷偷看了眼嫣青,忍不住开口问道:“青儿姐,那个,你武功这么高,是哪门哪派的啊?”
嫣青却依旧闭目,不理会孟云的话语。
孟云见嫣青没有反应,依旧试探道:“我听说,江湖中有一个门派,叫做绝情宫……”
“不该问的别问!”嫣青突然冷声道。
孟云感觉空气都下降了几度,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赶紧停止了这个话题。
骡车很快,便到了书院。
嫣青冷冷地扫了一眼孟云,便先行下车离开了。
看着嫣青离去的身影,孟云陷入了沉思,嫣青原来身份并不简单。而她是母亲带来的贴身丫鬟,那么母亲是不是也不简单?
我那个死鬼老爹,到底什么情况?
话又说回来了,母亲选择让嫣青替代秀秀,怕不也是因为母亲因为那次自己受伤,觉得需要选一个靠谱的武功高的人保护自己。
正想着这事儿,突然一声熟悉的叫喊声打断了孟云的沉思。
“孟云,你考完试跑哪儿去了?”
孟云巡声望去,眼睛差点没被闪着。
来人正是卤蛋,柳望舒。
柳望舒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孟云,孟云差点儿魂儿没给吸进去。
孟云忙道:“额,卤蛋,你有什么事嘛?别这么深情地看着我,不习惯。”
柳望舒眨了眨眼,道:“有吗?”
“啊,是这样的,上午考试一结束,罗先生便一直在寻你。初始时是罗先生在寻你,后面咱们经学课的几位先生都在寻你,而到了现在,听说执礼官大人,也在寻你!”
孟云心里一慌,怎么还闹得这么大了?
想起那位草庐之中,没有露面却给自己留下特别印象的执礼官,孟云心头有些惴惴不安。
“走,带我去见他们!”孟云说道。
甫一入内,孟云便被一位秃顶的老先生给拦住了,正是孟云在书院基础课程上课时,教导经学的王老先生。
王先生拉着孟云的手,笑着道:“孟云啊,当初我就觉得你的文章做得好,是个读书的料子。但想不到啊,你今日竟能写出这等文章,了不起,了不起!”
孟云躬身致谢,说道:“先生,您说的可是我今日上午所做的那篇《劝学》?”
王先生颔首,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说道:“罗教习今日看了你的文章,直呼大才!还拉着我们几位同仁,一同拜读!孟云,想不到啊,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才华!”
孟云再次躬身,心里这才明白,原来是好事,是罗先生将自己的文章传颂了出去。
“今天啊,执礼官大人也看了你的文章,连连称妙,喊着要见你呢。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走,同我去见执礼官大人!”
“谨遵先生命。”
说罢,孟云便再一次来到了那座草庐,只是这一次,那位执礼官大人没有在木屋中歇息,而是在那石桌旁,一位中年人和一位白发披肩的老者下着棋。
王老先生说道:“院长、房先生,孟云来了。”
孟云躬身示意,道:“学生孟云,见过二位先生。”
心中暗自琢磨,这位老者大概就是书院神秘的院长了,而中年人大概就是执礼官房先生了。
老者说道:“行了,你退下去吧。”
王老先生听言便离开,离开前还悄悄朝着孟云使了个颜色。
院长和执礼官,下着一种孟云看不懂的棋,见孟云来了,也不说话。
孟云也不敢打断二人,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侯着。
终于,二人结束了对弈。
老者笑着道:“临渊啊,想不到还是你技高一筹。”
中年男人喝了一口茶,说道:“不过是院长你心中有事,差了一招罢了。”
院长笑道:“好了好了,让人家可是侯了许久了。”
说罢,院长与执礼官房临渊一同起身,来到了孟云身前。
孟云这才见到这位执礼官的面容,皮相略黑,厚重的眉毛下是一双刚毅的眼睛,留着三寸青须。
院长先开口道:“那篇《劝学》可是出自你的手笔?”
孟云忙躬身道:“正是学生。”
院长叹道:“啧啧,果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唤作什么名字来着?”
孟云道:“学生孟云,朝阳城孟氏。”
院长:“孟尘是你何人?”
孟云:“正是家父。”
院长听言,暗自点了点头,轻轻抚着长须,说道:“你爹孟尘,也曾是我们书院的学子,临渊,可还记得?”
房临渊笑着道:“自然记得。当初低我一届,在同届学生中最为机敏。”
“只是后来,选择了去经商,而放弃了入乾阳书院的机会。”
院长也摇头叹息:“可惜了他的聪慧,只将视野放在了财货之上,格局小了啊。”
孟云闻言,忍不住皱了皱眉,他虽然知道这世道,读书人眼中的商贾皆是重利轻义之辈,但对方所评论的确实自己的亡父。
终归还是开口说道:“恕学生无礼,然而二位师长,当孤儿之面言其父辈,是否也有违师长礼数?”
“言父之过,恕学生不能忍。然二位乃吾师,学生无礼之处,甘愿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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