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都这么认为。
而他并不觉得。
这小儿天资聪颖,对母亲虽是言听计从,却是孝顺之人,那样的人即使是年岁尚小,也不会突然有如此大的转变。
如若不是亲自教导的李符卿,知道这人的脾气秉性,饶是他也会被此人糊弄过去。
多年来他埋藏在各个地方的暗桩也都留意着这个人的行踪。
只因为他的直觉认为,这个孩子会给他一些惊喜。
到底有多少利用价值,还是得慢慢儿的去观察。
次日清晨,是个好天儿,阳光照下来暖呼呼的。
屋内的女人看样子还没有醒来。
柳言站在屋外踌躇着,难得的有些不知所措。
院外敲门声越来越响,好似想把这屋子掀翻。
他暗咒一声,心一横进了屋子,却是轻手轻脚着进去。
褪去外衣,走向床榻边,竟还一时间有些别扭。
也许是这层身份给他带来的异样吧。
他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心里暗念清醒二字。
观察着。
那女人自己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只漏了个头的侧影给他,明明一点都不热
他伸出右手试探性的握住被子。
顿住,抬眼看了看女人没有醒来,他才继续掀开被子一角,褪下鞋子小心翼翼的躺下去。
还没完全躺平,女人突然侧了个身子。
柳言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神态自若的看向身旁的人。
但她没醒。
沉了口气,有些木讷的看着身侧的女人睡颜。
本就倾国倾城的脸庞还带着几分红润,纤细的身体,被被子掩盖住的若隐若现的那一抹未知,一切都是诱惑的存在。
他毕竟没开过荤,如此一看竟看得脸通红。
感觉到自己身体变化,他立刻扭开头,强迫着自己镇定下来。
院子里渐渐有了声响。
“起了没阿!”那声音嗓门大的彻底,显得极为刻意。
“你小点声,别吵醒了他们。”
“休要胡言,他二人应当是隔开睡的。”
“你才胡言乱语不成体统”说话声愈来愈近。
柳言绝望的闭上眼睛,这对鸳鸯真是不放过他不罢休。
沈澜眉心都狠狠跳了跳,就如此的声音,她再不能装睡了。
早在门外有人敲门开始,她就已经醒了大半,只是没想好能做什么,所幸继续睡了罢了,没成想他回来了。
对于未知的恐惧,她所想的办法只有什么都不做。
装睡是最有效的办法。
但这时候这声音如雷,饶是她再想伪装也不成理了。
从呼吸声来看,他离得不远,手得抬多高才能不擦到他的手臂,这一切都得考虑。
但此刻已经来不及多去考虑,大脑一团乱麻,所盘算的一切应当也是不适用。
心中哀叹了声,缓缓抬起右手,好在没碰到他!
又轻轻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从那缝隙中,看到了那人莫名伤感的眼神以及奇怪的姿势。
“你醒了?”他声音清冷,似也不觉尴尬“外面吵,我刚打算起身去看看。”
“嗯。”沈澜无意识的答应,却是软糯至极。
二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好在门外有人不知廉耻的敲门,打断了这种尴尬。
“那我去去就回。”
“好。”
门外突然很安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偷听的缘故。
柳言粗略的套上外衣,黑着脸打开门走出去,又很快掩住门。
抱着胳膊,一脸无语的看着门外那对祥装看风景的夫妻。
“到底是何事非得大清早来同我说。”
看着这满脸阴霾的男人,李承忍不住问:“你们”
不愧是多年夫妻,几乎立刻,太子妃就开口打断了李承要说的不成体统的话:“今日,你们的奉茶给我们二人。”她严肃的看向柳言,压低声音接着说:“我们是一家人,我和你大哥亦是你的长辈,祖宗留下的规矩,不可不守。”
“嗯,她说的对。”
柳言眼神中闪过一瞬阴霾,转瞬即逝,似不曾出现过:“真是拿你们夫妻没办法,我去叫醒她。”
他转身手附上门沿。
身后寂静无声毫无动作。
他挑了挑眉,往后看去。
“嗯,我们先去前厅等候你们。”李承扯了扯旁边人的衣角。
太子妃颇有所悟:“不着急,我们可以等一会的~”
还附上我很懂你们的表情,愣是走到一半还回头给柳言露一个贼眉鼠眼的眼神。
柳言拢了拢外衣,竟也觉得有些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