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命鬼,吃砍头饭也不要这么急。我还对不起冯哥,好的都留给你吃。”辛龙华也不用筷子,用手撕扯起来。
七哥的快乐,看客人吃得欢,他也憨厚地咧开嘴笑。这碗野天麻竹鸡来得正是时候,他们饿得两眼冒绿光,现在这个香喷喷的竹鸡,还不狼吞虎咽?好在份量比较多,我还能捞上几块,李莎莎也吃得有滋有味。
“七哥,竹鸡冬天也能捉吗?”我边吃边打听稀奇古怪的事。
“能捉啊。冬天捉的竹鸡最肥美。因为天冷,竹鸡晚上就挤在竹篷窝里,你只要用强光照着,竹鸡也不飞走。你捉中间一只,外面的就挤进来,它们都想往中间挤,中间暖和啊。哪晓得一只只被捉光了。”七哥说得我们跟着笑。
“竹鸡窝在竹梢,还是在竹根下面?”我想不起竹鸡会把窝安在哪里。
“老九,哪天我带你去捉一次,你就明白了。竹鸡很会安窝,它把窝安在一丛竹子密集的枝桠深处,风雨侵蚀不到的地方,一个土蜂窝大小的窝。你不能动竹枝,一动它就全飞了。”
我们不由生起一股敬意,别看一只小小的竹鸡,要想变成美食,有一个复杂的过程,如何爬上竹梢,将它们一只只弄下来,绝非易事。
“老庆,你怎么是老九呢?”老庆看七哥口口声声叫我老九,他大惑不解。
“我在李家兄弟当中,排行老九。就叫老九。”我得意扬扬地说。
“那也算老庆一个。老庆比你年长,老九应该叫我才对。”
“我比你大吧。老九是我。”辛龙华跟冯连海又争上了。
“老十好啊。老十,可是十全十美;老九算什么,老九不过样样要做,辛苦一辈子呢。”我胡诌的。
“好。我跟你们排个位子。”李莎莎吃得满脸流油,她批量着我们三个活宝,笑眯眯地说,“宋萌根嘛,老九,已经叫习惯了。难道还要宣布,现在老九换人了。这肯定不行。但是你们确实比他大,怎么办?冯连海,你姓冯,不就是两匹马,你就是猜枚喊得最响亮的哥俩好啊,两匹马。”
李莎莎的话把我们肚子都笑痛了。
“可是二哥有了啊。”七哥摸着脑袋,还有点摸不着头脑。
“那是二哥,他是二匹马,相当于大哥和二哥之间这个位置。你看一张八仙桌,客人坐满了。现在来客人了。只好在转角安排一个座位。”李莎莎说得头头是道。她把冯连海插了角,冯连海脸上有的点挂不住。
“那辛哥呢?”我把辛哥撺掇进去。
“辛龙华,他有两个选择:辛龙华每个字都有一把刀,三把刀;还有三个十字架,中间一个十字架,稍微有点歪斜,就叫十字架。”
“那肯定是三把刀了。介于二哥和三哥之间这个位置。”冯连海来劲了。
“不错啊。弹钢琴有白键,还有黑键。你们都成了黑键,都是副音。”李莎莎一句话,把我们都笑翻了。
“十字架太难听了。三把刀还有点江湖大佬的味道,三把刀就三把刀,还有一点镇慑力。”辛龙华来精神了。
“谁是三把刀,耍三把刀给我看看?”八哥乐呵呵地走了过来。
“你死定了。你犯了八哥的讳。八哥才是真的三把刀。八哥耍三把刀,可是远近闻名的。八哥,把你的三把刀耍给他瞧瞧。”李莎莎带头起哄。下面的孩子们也跟着起哄。李莎莎在家里一呼百应啊。
八嫂叫八哥的儿子祝明捧来三把明晃晃的菜刀,八哥呸呸往手里吐了吐,嘴衔一把刀,两手持两把刀。唰唰两声,两把菜刀闪着银光,在空中划出两道闪光,两把雪亮的菜刀刚触手,又给了一个力量飞往空中,银光在空中晃成了雪练,接着口中的刀也飞向空中,变成了三道雪练在头顶翻来搅去。八哥一转身,那三道银练从他头顶绕过,八哥叫道:“玉女梳头。”我们嗬惊叫了一声,赶紧拍巴掌。
然后两手击掌后接着抛刀,银练不断,八哥叫道:“孟母断杼。”
八哥叫一声,我们嗬惊叫一声,赶紧拍巴掌。什么双龙戏珠,什么金猴献桃,什么凤凰三点头,什么五子登科……花样繁多,难度一个比一个大。八哥拿出了看家本领,将他的绝活演了一个遍。害得我们巴掌都拍麻了也不知道。
八哥演完了,我推了一下辛龙华:“龙哥,该你了。”八哥真的把三把刀交到他手中,辛龙华试了试锋刃,笑道:“好刀,好刀,给我切菜用,一点不赖。你不是叫我龙哥了吗。我辛龙华,坐不改姓,行不更名,人称龙哥。三把刀,八哥,谁也不敢夺你的刀啊!”
辛龙华把我们笑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