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委这一关,水波不兴地过了,接下来,是市委下文的事了,不出意料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但周作敏耐不住了。他要我再去找找干爹市委组织部长贾道旺,让干爹早把这事定下来,吃个定心丸。
我于是主动打电话,约干爹钓鱼。那天干爹自己开了一辆桑塔那只带了我一个人到一个山庄钓鱼。
我穿的是吊带无袖衫,迷你短裤,套网兜裤袜,干爹见我的打扮,眼睛睁得铜铃一般,恨不得一口将我吞下肚子里去。
到了山庄,干爹是认识老板的。我们上了一条乌篷船,撑到水库的中心,随意我们钓鱼。干爹说教我钓鱼,他让我手握钓竿,一上一下牵动钓丝。可是,老半天没见动静,我有点沉不住气。干爹却钓到了一条红色鲤鱼。
我急了,嗲声嗲气地说:“干爹,你教我呀。”
“好,好,我来教你。”干爹过来,“不要站着,来,来,坐下。”
我睃了一眼:“干爹,不要嘛。”
干爹却不由分说,将我抱在他的腿上坐下,我怕有人看见:“干爹,小心山上有人打柴。”
干爹乐呵呵地说:“他打他的柴,我钓我的鱼。咱们啊,井水不犯河水,各干各的事。谁要是跟我过不去,我就要他,吃不了兜着走。”
既然他这么说了,他组织部长不怕了,我一个干事怕什么。
干爹手把着我的手,耐心地教我如何把弄着鱼杆,还忙里偷闲地不时揩我的油,我都默认,我还能怎么样,贼船都上了,也只能任他晃悠悠了。
“玉华,不要紧张,看好了,嗯,像很自然,随波稍稍晃动,嗯,你瞧,浮子动了。上钩了,别忙,让他咬稳了。嗯,宝贝,沉住气。不行,鱼儿这是耍诈,没有吞食,试探地,不要上当。它一个小鱼儿,耍诈能耍过万灵之长的人类吗。这不是引火烧身,是什么。嗨,有了,提!提!”
只见手中一沉,有一股往下拖的力。我们猛往上一提,哇,一条尺把长的大口鲢,在空中摆来摆去,我兴奋地收丝,那鱼很凶猛,晃荡得很厉害,只能依靠干爹才能拿稳,然后,收回到船舱,那鲢鱼还一个劲儿地在舱板蹦跶,弹击着身子,发出叭哒叭哒地响声。
我见他很可怜:“干爹,放了它吧。”
“哇,想不到玉华这么有爱心。好,好,这条大口鲢一定会感激你的,他要是成了精,算不定还要变回一个帅哥来报你恩呢。”干爹很幽默。
于是,我捧起大口鲢,没想到它野性难驯,腮鳍上的硬刺嚓地刺进我的拇指,这可惹怒的干爹,干爹赶上去一脚蹬得它嘴角渗血。
干爹忙过来察看我手上的伤势,只是出了点血,并无大碍,我在清水洗了洗,但我们并没有预备创口贴,没想到干爹一口将我的手指头噙到了口中,噘了又噘。
干爹说:“这比什么都管用。保证你的手不会发炎。”
果然,他噘过之后,不再有血渗出来了,我看了一眼,可怜鲢鱼误会了我的举动,一命归西了,早死早投胎吧。
可能干爹老是喝茶,喝得他太胀了,他叫我背过身去。我听到身后的水,哗啦啦响开了,好大一股水柱激射在水面,像高压水泵喷出的水柱。
“干爹,你好坏。”
我们就嗨悠了一场。不知,你有没有在船里做过,在船里嗨悠真是妙极了。船晃着,身子晃悠着,真是那首歌喝的:“妹妹坐船头,哥哥我在上面行,恩恩爱爱船上荡悠悠。”——切,这歌词是初中生改编的好不好。
自从给了干爹之后,我才知道,老公的鼻涕虫是小巫见大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