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城内人家早早关上了门,一条街上,只有这张府门还开着。
张仲景站在一旁,搓了搓手问道:“张兄,你说今晚师父他老人家会来吗?”
语气中带着希冀,他还想再见一次师父的样子。
跟他说一下,长沙大疫总算是有机会解开了。
“当然。”张角抬头看了看月亮,低声说道:“子时已至。”
府门口洒的一层薄石灰上忽然多了几个脚印,径直走向府门。
张仲景看到这一幕,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眼神激动,他知道,师父已经来了!
手指一抹双眼,“通幽!”
淡淡金光浮现在张角眼中,也看清了脚印的主人。
正是张伯祖之魂和护佑的两位阴差!
张伯祖面色慈祥,身上还有光芒护体。
鬼差一黑一白,身形有些模糊。
白的那位满面笑容,身材高瘦,面色惨白,口吐长舌,其头上官帽写有“一见生财”四字。
黑的那位面容凶悍,身宽体胖,个小面黑,官帽上写有“天下太平”四字。
手持脚镣手铐,上面却是染上了一些干涸的血液。
“这是范、谢二位亲自来了。”
张伯祖一生行医,早已累积了一笔功德,不过最大的功德还是......
回头看了看身边默默流泪的张仲景。
这是教了个好徒弟啊。
张角见状,施了个道礼,他们连忙回礼,不敢有丝毫怠慢。
他们送张伯祖进府后,就走到张角身前。
“原来是张先生当面。”
“二位安好。”张角对着他们笑了笑,低头注意到他们手里的脚镣手铐有丝丝血迹。
之前心里的疑团也跟着问了出来。
“现如今的地府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黑白人影对视一眼,看出了各自眼里的惊骇,反问道:“先生怎知?”
张角轻摇羽扇,指了指脚镣手铐上漆黑的血。
“上次贫道引幼鬼前往地府时,鬼门关没有夜叉、劈山等十八罚恶刑鬼把守,再有就是二位了,
身为鬼帅,手上所持武器不说是干净的,也不应如此模样。”
他们苦笑了一声,叹了口气,脸上露出疲惫神色尽显。
“倒也不瞒先生,现在地府实在缺少人手,十八罚恶刑鬼都被调去镇守一方了。”
“自从十殿阎罗大人和五方鬼帝大人被酆都大帝传唤过去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
亮起手中染了血的脚镣手铐,无奈的说道:
“现如今的地府没了众位大人的压制,恶鬼都有些蠢蠢欲动,只能靠着六案功曹和我等各大阴司勉力保持运转。”
张角想起自己在国师府中供奉的一众神位,手指不自觉的敲动起来,细细思索。
“天上正神不应,地下阴神不在,这里面的谜团越来越重了。”
察觉到主人的情绪,剑匣里面的斩妖小剑动了动,似是在说,只要有他们在,无论是什么妖魔鬼怪,都可以砍过去。
张角轻拍剑匣,笑了出来。
“差点忘了,张家备了点好菜,来给两位解解乏。”
黑色人影说道:“麻烦了。”
披麻戴孝的张叔直跪在灵堂,忽觉脖子上些许凉意,转头向后看去,瞳孔缩了缩。
面上假装镇定,手却是伸进怀里,攥紧了小印,站起身来,退回旁边的侧室。
走进灵堂的黑色人影感受到了什么,意味深长的盯着张叔直的背影,刚才一闪而过的气息让他感到厌恶。
靠近张角耳边,悄声说道:“张先生,这小子怕是有点不对劲。”
“嗯?”
张角看向已经掀开帘子的张叔直,泛着金光的双眼一下穿透身体,看到了他怀里的黑色小印。
难怪连得了刨尸狗相助的波才都没找到黑袍人半点身影。
原来是灯下黑。
真是好算计,谁会想到名满长沙的大医之子是祸害全城的人呢?
两道人影端坐在一桌冒着热气的菜品前,用鼻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桌上的佳肴极速变冷。
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张伯祖背着双手走在这座他生活了一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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