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的夜晚,即使再怎么灯火通明,也总会让人不由自主的感到一股股阴寒,窗外的漆黑,在窗沿处徘徊不前,银灰色的白炽灯,在拥有白天颜色之时,也仅仅能笼罩住方隅之地,所以说替代品永远只能是替代品,完全取代,更是想都不能想的亿万大奖,就像她罗雅,不过是他杨明辉,心头朱砂痣,眼前明月光下的一朵,指甲盖大小般的白野花罢了。
罗雅的目光,混浊而又自嘲,隐约中还能看见倒映进去的那抹冷色调的蓝,衬的此时的她,说不出来的冰寒,柜子上的苹果,早已丧失了该有的面貌,由原先的斑斑锈迹,到如今的面部全非,很像她的爱情,坏掉的苹果,还怎么下咽?
病房内的杨明辉,也不靠近罗雅,只是站在原先扶住桑晚的地方,看着不愿看他的罗雅,眼角与唇角的青紫,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不太和善:“有了孩子,怎么不告诉我?”
罗雅笑着卷了卷身前的头发,满不在乎的挑着秀气的眉:“跟你又没关系,告诉你做什么喜欢喜当爹?”
“生气对你和孩子都不好。”杨明辉往前走了几步,唇角的伤口以及身上的青痕,让他隐隐作痛,有时不觉,就痛的直皱起眉头。
黑色竖纹线条的经典款式西服衬衫,将他身体的线条感,完美烘托,精贵的儒雅气质,更是在佩戴着的银灰色锦绣纹领带的修饰下,达到顶峰,只能说罗亚在下手的时候,聪明的避开了可见的脸部。
“这么关心我和别人的孩子,不太好吧,杨董事长。”罗雅的表情十分平淡,不骄不躁的神态里蕴育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微微扣在被子里,无人可见的手指,每说一句话,就要深深的埋进柔软的褥子里,在杨明辉说完话后,又慢慢的松开,反反复复,乐此不疲。
“什么时候能改掉你话里带刺的习惯?”杨明辉停住不前。
“那你什么时候能不觊觎我的好朋友?”罗雅伸出手,将桌上的沙漏拿到被子下的腿上,颠倒来,颠倒去的玩着沙漏里急于漏下去的沙粒,她终于还是说出来了,可惜要是她还能忍受的话,也许不会这么直接。
“既然有了孩子就生下来吧,不管是谁的。”杨明辉转身打算离开,对于这个心知肚明的问题,显然不想过分纠缠,徒增心里的不舒坦。
“谢谢杨董事长的宽容。”罗雅开始将沙漏一下一下的往空中抛去,起初的距离不过一指,蓝色细沙在玻璃罩中,翻滚的声音,又沙又脆,带着丝丝刺耳。
“我先认识的她,罗雅。”他的声线里,没有一点犹豫,说的是那般的坚信,可先后真的那么重要吗?只是不爱,哪里来的那么多可有可无的借口。
罗雅的沙漏,稳稳落在了她的掌心里:“嗯,知道,大学的时候,照片里的她很漂亮,你拍的也很好看,比我拍孩子他爸的技术好多了。”
“嗯。”杨明辉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又闷又沉。
打开病房门的杨明辉,被站在最前方的杨妈妈,惊了片刻,抬眼又看到了浅浅笑着的姜迟,眉眼之间尽是得意。
他们见过的,虽然只有一面之缘,要是他没记错的话,大概是在他和桑晚冷战的那两个月里,那时他去她学校,偷偷看她的时候,见过眼前这个她的好朋友,罗雅的丈夫,也正是因为这个人,提前结束了他们的冷战期,没办法,他不过是一会儿不看着她,她就给他招惹了那么多的烂桃花,花蝴蝶,小蜜蜂什么的,他要是不主动和好,估计会凉透了,虽然他至今为止也没热乎过。
“她刚从这里跑出去。”许是姜迟的笑容,太过碍眼,杨明辉并不希望对方能够再次对他露出这样的笑容,毕竟这种事情,一次就够。
原先眼里含着看好戏的姜迟,心下一痛,嘴边笑容还未来得及收回之时,就疯了似的,掉头往外跑去,陈芳见状,深恶痛绝的瞪了已要拐弯的姜迟背影一眼,自动忽略杨明辉探究的视线,跟着离开。
“妈,你怎么来了?”嘴角的青紫,起初还让杨母心疼了一下,不过在看到他依然若无其事的模样,心下的担心,就凉了半截。
“杨明辉,迟早有你后悔的一天。”杨母眼不见心不烦的推开她的儿子,走入病房。
杨明辉停顿下来的脚步,再次坚定的往前方走去,后悔?他在大学时,就后悔的不能再后悔,这辈子他都不会再让自己后悔了,可惜,他的今后,在这个不同寻常的夜晚里,由命运给其注定,后悔二字将如同他的影子一般跟随着他,不管是醒着还是入了睡。
蓝色的沙漏,在那罗雅熟悉的远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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