唠起了家常。
微笑道:“小兄弟,看你的年纪比我小不了几岁,怎么称呼?从军几年了?家里还有什么人?”
士兵有些受宠若惊,忙道:“回大将军话,小人曾小文,去年刚入伍的,家里还有个老母和一个妹妹”
这个叫曾小文的士兵长的很清秀,姚崇能把他放在身边当亲兵,应该也是看他比较顺眼,小伙子虽然很文静,但应变能力显然不足。
路强点点头道:“曾兄弟,呵呵!不要害怕,本官这么称呼你,并无他意,只是想你一定也是个汉人,天下汉人同祖同宗,在战场上见面,难免有些亲切,对了,长安那边的汉人过的好吗?有没有受异族人欺凌?”
“之前是有的,不过自打新皇登基之后,这种事就少多了,陛下还在长安开设一所专门教授刑法的书院,聘请了很多大儒去讲学,学子毕业之后,就可以去各地为刑狱官,专司刑法”
曾小文一脸艳羡之色地说着,看得出来,他也是很向往读书的。
听了曾小文的话,路强的心不由一沉,都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这些异族的君主占据汉人的地方,却大兴教化,而且也开始知道善待汉人,长此以往,民心归附,再想收回可就难了。
命人重赏了这个曾小文,在看了姚崇的战书之后,才打发他回去,要他转告姚崇,自己一定准时应战。
此时天色已经渐暗,路强传令众将议事。
这次聚集在葫芦谷大营的将领除了赵伦文、周奎、邓祥之外,还有许多军中的后起之秀。
比如蒯恩、浔阳军中的鲍陋、广州军中的文处茂、时延祖等。这些人年纪都不大,可算是军中翘楚。
路强手下现在可谓是人才济济了。
众将到了之后,路强把姚崇的挑战书给众将传阅了一遍,然后才道:“明天一仗是必须要打的,但怎么打,我还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王诞这次是作为参军跟着来的,不过同众将比起来,他的资历尚短,所以在路强没有开口问他的时候,他始终闭口不言。
赵伦文、周凯较为持重,也没有先开口,倒是刚立有一功的邓祥年轻气盛,先说话了。
“大人秦国军队并没有想的那么强悍,明日末将愿请首战,摘了姚崇的脑袋献与大人”
路强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道:“你当秦军是纸糊的吗?再敢胡言,就撤了你的骑军副统领之职”
邓祥被路强一番话说的汗都冒了出来,他知道是自己的狂妄惹怒路强了,忙躬身道:“末将知错,请大人责罚”
路强脸色稍好看了点,道:“自古骄兵必败,一场小仗,秦军根本没有伤到筋骨,若全军都如你这般想法,下一战败的必然是我们”
路强这番话当然不是对邓祥一个人说的,众将明白过来,忙一起躬身称是。
赵伦文起身后,道:“大人,属下以为,我们的荆州铁骑作为一支奇兵,一定要用在刀刃上,所以明日之战,属下想以战车出战,两侧以战车压阵,护卫左右,中军以长枪兵在前,弓弩手在后,不知大人以为如何?”
平原作战,步兵吃亏太大,若是能以战车抵消战马的冲击,或许就能改变战况。
路强也想到了战车,他是在想,如果中军抵挡不住秦军的冲击,势必会带来连锁反应,两侧的战车没有了中军的保护,会不会被分割包围?
沉吟片刻,扭头看了眼老神在在的王诞,道:“王大人怎么看?”
王诞听路强问起,微微一笑道:“属下觉得无需跟秦军硬拼,只需将其拖在葫芦谷,无需太长时间,秦军必退,而那时才是我军全力出击的时刻”
路强知道王诞的脑筋倾向于谢老狐狸,想事情总是不按常理。
周奎脑筋较简单,直接问道:“王大人有话不妨直说,弟兄们都等着呢!”
“秦军远来,粮草都要靠后方的支持,襄阳他们也没有拿下,试问这种情况下,他们如何能坚持长久?所以姚崇才急着要求战,出战是正合姚崇的心意,所以属下认为不搭理他就是了”
周奎浓眉一皱道:“我军刚打了一场胜仗,打铁尚需趁热,大人焉知我军不能一鼓作气击败秦军?”
王诞翻了翻眼睛,道:“周将军,秦军有一万铁骑,我军如何一鼓作气打败他们?兵者,诡道也,胜利才是最重要的”
路强明白王诞最后这句话是说给直接听的,他也知道王诞说的有道理,甚至说那是最明智的选择,可刚刚已经答应了姚崇,难道要人说自己言而无信吗?
要知道这个时代的人对名声看得都是很重的。
战、还是不战?
路强不由皱起了眉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