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楼叫陈果果下来吃饭,于是也撞破了现场,连忙就着陈果果的话热情地跟余靖打招呼。
余靖只觉得整个人都傻掉了,紧张到全身上下都崩成了一块生硬的钢板。
虽然陈果果和陈母都在打圆场,可是黑着脸的丁仁山没有发话,他依然不敢轻举妄动。
“余靖是你表哥,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过?结婚的时候,好像也没见过他吧?”
丁仁山当然没那么容易相信,看了看做贼心虚的余靖,不由又看向陈果果。
“哎呀,以前我们家条件差的时候,果果和她小妹都是在阿靖家长大的。后来果果爸爸又走了,阿靖爸爸又得了重病,就顾不上来往了。”
陈母瞪了丁仁山一眼,似是有些责备他问得太多。
转身拉住余靖的胳膊,边将他往二楼带边问他父母情况,熟络得就跟真亲戚一样。
“婶婶今天煮了乌鱼汤,一会儿你们别喝了,给你爸带过去。长刀口的知道吧?做了大手术,都得喝十条乌鱼汤。”
其实,陈果果最爱喝乌鱼汤,陈母就是炖给陈果果喝的。
余靖第一次觉得陈母口才真好。
以前那么会刻薄他,如今这么会“体贴”他。
“婶婶,真的不吃饭了。丁镇长给我交了任务,中午得回去加班。往后家里哪儿坏了,可以直接电话我。我腿长,一会儿就过来了。”
余靖走到二楼门口,坚决不肯进去了。
余靖不会演戏,怕演崩了不好收场。
“那你等等。我把乌鱼汤装好带走,再推辞就是你怪婶婶没去照顾你爸。你知道的,果果现在住家里,她小妹儿又在读高中,我是真走不开。”
说着,陈母快速到厨房打包鱼汤,麻利地将汤罐子拎出来交到余靖手上。
陈母太了解余靖,是个实诚孩子,还真怕他说漏嘴了影响陈果果夫妻关系。
“靖哥哥拜拜!”
陈果果乖巧地冲着余靖挥手,只是心里把丁仁山骂了一万遍都止不住。
妈的、妈的、妈的,平常晚上都不回来,今天中午跑回来干什么?
丁仁山还有几天就要离开南沣镇了,得赶快趁这几天跟余靖把事办了。
不然,以后回了县城,再找借口回来就麻烦了。
“果果,我跟你说过的吧?余靖现在是我联系员。当时,你怎么不跟我说,他是你表哥?”
送走了余靖,丁仁山洗了手坐回餐桌边,为陈果果夹了一些菜,又小心地问了一句。
这实在是有点奇怪。
表哥就表哥,一般叫声“哥”就行了。
那一声声“靖哥哥”是怎么回事?
这甜蜜程度,对他都从来没有过。
而且不说余靖有多大个能力,就说他那身皮囊,真的是很拿得出手。
身为男人,都有些嫉妒。
“你问我妈,南沣镇中心街就那么上千户人家,有一半都沾着亲带着故。加上前几年他爸重病,四处举债,他自卑,不是跟我们这一家不走,跟许多亲戚都没走动了。如果不是今天你让他给我家修电路,我们大抵还是不会走动。”
陈果果吃了几口饭,然后把筷子一摔,一脸的不高兴:“你今天怎么回事?一个远房表哥,用得着这么盘问吗?”
“果果,也不算太远房。我跟阿靖的妈妈是堂姐妹,一个姓。”
然后,陈母故意压了压嗓门,小声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