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芽离开了现场,可谁又能想到,纳兰明珠不过是自作聪明罢了。
“多谢师傅,从今以后你便不用来纳兰府教我软舞了。”怜影长舒一口气,总算把所有都引入正轨了,她招了招手示意绿意把带来的银袋拿出来,跟着怜影又折下发髻间的银镀金穿珠点翠花簪一并递给了那女子,“一点心意,不枉你我片刻师徒。”
女子收了东西,掂了掂格外沉的重量,立即喜笑颜开,恭敬道,“二小姐太客气了,那我这就回去了。”
看着女子远走的背影,绿意与怜影对视一眼,笑得也很是开心,“这下小姐总算可以专心学习剑舞了。”
的确,纳兰克那边也已经搬去了方映兰处,怜影现在可以放手的去做任何的谋划了,她的真正的复仇,现在才要进入最精彩的部分。
承乾宫。
宫里时时飘来阵阵隐隐约约若有若无的清香,那香味沁人心脾幽然清婉,正是焦美兰独有的芬芳。
齐悟恒免了通报的直奔刘贵妃的寝殿而去。
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珍珠为帘幕。沉香木阔床边悬着白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铃兰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
其奢侈程度比起皇后的凤栖宫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丝毫不像是被禁足了的人该有的光景。
“事情办的如何了?”对齐悟恒的到来刘贵妃自然已经习以为常,她斜倚在榻上,舒适的枕着青玉抱香枕,一脸惬意。
床榻上还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确是贵妃之姿。
在自家母亲面前,齐悟恒的语气永远都是那样轻松淡然,他打开与上次又有所不同的折扇,自己找了地方坐下,得意道,“宛贵人已经收了咱们的乌羽玉了,如今只等宫宴,落星与皇后定难逃此劫。”
“本宫就知道,宛贵人是个没骨气好控制的人儿,”刘贵妃的语气也很是嘲讽轻蔑,她半坐起身,娇媚的容颜在珠帘的掩映下更加动人。
“的确如此,只要八弟的把柄在我们手里,她就如同傀儡一般任我们摆布了。”齐悟恒勾着嘴角,眼里与手中折扇边缘的铁片反射出同样的冷光,母慈子孝这四个字,只存在于有权有势的群体中,像宛贵人那样低微的人,慈只会害了她。
至于齐悟道所谓去了齐国大牢的把柄,无非是他无意间撞上的,也算是上天给的机会。
时值齐楚的风口浪尖,楚承安锒铛入狱,他不过是想趁此机会除了楚承安,哪想还没出宫门,就看见一向都少在宫里的齐悟道带着一身黑袍,他心中自然疑惑,于是就悄悄跟在了后面,没想到想要楚承安死的人还真不少。
“可惜八弟没能得手,还让七弟进去宣了圣旨,哼。”齐悟恒不觉好笑,手中的折扇在他的摆动下看上去越来越像是个锋利的凶器。
刘贵妃的目光停在那把折扇上,缓缓道,“楚承安复出,与韩贤妃一伙自不必多说,只是不知道皇后会否利用韩贤妃拉拢楚承安从而控制楚国势力为自己卖命,如今在立储之事上,恐怕对我们威胁最大的要数七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