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不用黜落,不以言问罪,那有些不敢说的、略显偏激的话,自然也便不需顾忌。反正大不了,就是暂时不得陛下看重罢了,官该是能做的。
可若是说些什么惊世之言来,入了陛下的眼,说进了陛下的心坎之中,那可就是一条青云大道啊!
萧承微微挥手,当即便有礼曹官吏,捧着各科殿试题卷,发放给在场应试者。
分发完毕,便有宫中侍者上前一步,高声交代起了考试规则,道:
“殿试,辰时起,戌时散。科举完毕者,可交卷离场。期间不得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违者以舞弊惩处!出考场者,不得入内,违者以舞弊惩处……”
交代完毕之后,宫中侍者拖长着嗓子,道:
“殿试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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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国北境,谋统府境内。
数名衣着布衣麻鞋,头戴斗笠,浑身难掩风尘仆仆的男子,正站在一处已经被废弃,只剩下残檐断壁的营帐之前,不断打量着四周。
其中一名年轻男子,还没走上几步,突然一顿,只觉脚下微微有些异样。
他低下头轻轻踢了踢脚下泥土。泥土翻飞,直接带出一枚被折断的,上面不知是带着锈迹还是血迹的铁制箭头。
年轻男子眉头一动,脚尖微微用力,又翻了翻泥土,再次找出了几块刀剑崩碎留下的残片。
身边的另一人,探头过来,打量了一下这些被翻出来的战场遗物,不由得感叹道:
“云国镇北将军程不识,昔日曾经以数千兵马,在此抵挡夏国数万精锐大军猛攻。只从这这随便哪处都能找到的刀剑碎片,便依稀可见当初这一战的惨烈啊!”
年轻男子点了点头,道:
“虽然此处只剩残垣断壁,但只从留下的痕迹来看,这处营帐各处防守都是如此严密,夏军数万精锐大军不计生死,围攻一日都没能攻破,倒是不奇怪。如此手段,倒是有点我们墨家的意思。”
此时,另一年轻男子却是连连摇头,辩驳道:
“这云国镇北将军,想来只是精通兵法,为人谨慎,这才能够营造如此营帐罢了。”
说到这里,这名男子一脸认真,在营帐遗址之上连指数下,道:
“若是我当初在此,必上谏言,请这位镇北将军,在营帐的这儿,这儿,还有那里,堆造三座二丈高的土丘。居高临下,便足以用弓弩箭矢,封锁夏军进攻之路。若粮草物资齐备,可再多坚守一日有余!”
另外两名墨家年轻弟子闻言,不由得轻笑一声,道:
“夏国突伐云国,乃是不义之战,若不是我等来晚了,必然也是会帮上一把的!”
“是啊,我虽为夏国出身,但此次岐王无故进犯云国,实在是没有道理,称得上不义之战!不过只从天下之间流传的事迹来看,这新任云国皇帝,倒是颇为厉害啊!”
话题一到这里,便已然偏到了萧承身上。
“门中不是传来了消息吗,说云国皇帝新开科举之政,不以贤才国别、地位出身,单以才学而论。说起来,这等想法,倒是颇有墨家兼爱尚贤之理念啊!”
刚刚那自信地说,要是用他的法子,当初便能够再多坚守一日的墨家弟子,此时也是一脸叹息之色,道:
“只可惜我等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时间,否则必须要参加科举,见一见这位云国皇帝呢!”
“是啊,我等三人,受墨子之命前往云国。虽那云国稷下学宫新建,求贤于百家学派,可到底不入朝堂之中,难以向皇帝阐述我墨家的治国理念。科举之路,本来才是见到云国皇帝最好的好路子。只可惜,晚了一步!这下一次的科举最晚也应该是明年的事情了,竟是要耽误一年时光了!”
为首的一名墨家弟子闻言,沉吟片刻,却是眼睛却是一动,开口道:
“倒也不必这么说,除了科举,我等亦可找人举荐啊!云国皇帝实行科举,却也没有断绝举荐之路啊!”
另外两人闻言,却是不解道:
“云国此前为佛教把持,我诸子百家皆不能在云国发展力量。朝堂之上,哪家都没有什么门路,又如何举荐啊?”
为首的墨家弟子闻言,笑眯眯地指着面前的废弃营帐,道:
“这位镇北将军程不识,听闻当初在云国皇帝蛰伏之际,便是心腹臣子。夺权之时,立下定鼎之功。如今又有抵御夏国大军的功劳,这样的人,举荐一定够分量!”
“可是我墨家和这位程镇北,也无半点联系,如何请其举荐?”
为首的墨家弟子当即扭头看向自家的师弟,笑眯眯道:
“艾丰师弟,三人之中,我擅长机巧机关,难登大雅之堂。伍晋师弟多习营造建筑之法,不善杀伐之事。唯有你习练我墨家兵法,精通沙场战阵之法,这件事只怕要你出面了!”
艾丰一愣,指了指自己,道:
“我?额……好吧,请宫华师兄指点,我愿为墨家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