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呢!
黎卫宁深吸一口气,表情恢复从容,沉声道:
“宣!”
“是。”
不多时,一高一矮,身穿九卿官服的两人,齐齐迈步走入殿中,对着黎卫宁只是微微拱手,不卑不亢道:
“拜见王上!”
黎卫宁看着二人,掩盖去心中的烦躁厌恶,温声笑道:
“两位大人不在宗庙服侍,怎么有空拜见孤?”
二人闻言,稍微矮一点的那人上前一步,面色清冷桀骜,肃声道:
“王上,臣阮惕,奉老祖之命,前来训斥!”
黎卫宁看着阮惕如此一副根本没有将他放在眼中的模样,心中不由大恨。
可此时的黎卫宁,别管他心中如何想的,在阮惕面前,他也只能强压下性子。
在辟秽的搀扶之下,他站起身来,走到阮惕身前,单膝跪下,低头掩盖眼中的冷意,语带恭敬道:
“请老祖训示!”
阮惕看着黎卫宁跪在自己面前,似是习以为常一般,坦然受了这一礼,开口沉声道:
“邕州之败,国势衰弱!秀山一战,更是折算青壮,耗损国力无数。太尉陈丰,主战不利,当以严惩,不得留情!”
黎卫宁闻言,却是连忙抬头,口中道:
“阮卿,陈丰不可惩处啊!个中原由,你也是清楚的啊!国朝上下,再无人有他这般的威望、能力……”
阮惕眉头一抬,神情淡漠,打断道:
“这些话,还是请王上亲自去和老祖解释吧!”
黎卫宁话语一滞,然后垂下眼眸,闷声道:
“好,孤自会去向老祖解释的!”
阮惕点了点头,微微朝旁边一让,拱手道:
“如此,臣便据实禀报老祖了!”
黎卫宁满心憋屈,低头道:
“是!”
等黎卫宁被搀扶着起身,一旁的宗正,敖侯黎护又是上前一步,对着其拱手道:
“王上,奉老祖之命,前来索要供奉!今年供奉,老祖特意交代了,不化神冰三枚、鲸王凝脂五块、龙蜒麝香八两。至于织火金蟾、玉面首鸟、五彩雪莲三类,则照往年一般供应即可。”
黎卫宁闻言,心中猛地一跳,一股无名之火直冲脑门,差点就没忍住,当场发作起来。
他咬着牙,强压怒火,道:
“敖侯,朝中如今要维持前方战线,本就艰难。如今所供奉之物,又一下子多了这么多,孤如何凑得齐?还请敖侯在老祖面前,为孤好生解释几句啊!”
敖侯黎护闻言,嘴巴动了动,然后面带为难之色,道:
“王上,臣无能为力啊!或许只有王上亲自前去,方能让老祖改口啊!”
“你……”
黎卫宁刚要发作,却见面前的黎护,也是面露为难纠结之色。
他心头怒火,顿时无力地消散开来。
眼前二人,不过是躲在宗庙中的那位的带话人罢了,与自己一般,同样是身不由己!
“孤,知道了!请两位向老祖带话,明日孤亲赴宗庙,向老祖解释!”
二人闻言,当即点了点头,对着黎卫宁俯身一礼,转身离去。
目送着二人离去,黎卫宁呆立片刻,然后方才对着身旁的宦官辟秽,语带幽深,道:
“今年供奉翻倍,定然是国运受损,致使老祖反噬!只要……”
话未说完,但一旁的心腹辟秽,心中已经了然。
他双手搀扶着黎卫宁,低声道:
“王上,不管你如何谋算,辟秽都会助您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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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国西南腹地,此时已然乱成了一锅粥。
时不时的,便有地方州郡,被人攻破,大肆破坏一番之后,匪徒便扬长而去。
关于这群匪徒,各有各的说法。
有人称,这是乱兵作祟,僭越称制,攻城破郡,图谋造反。也有人说,这是云军骑兵深入腹地,为报其疆土被入侵之仇,四处杀人破城。
两则消息,分不清真假,将西南各州郡主政官员,弄得糊里糊涂的,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在如此局势之下,各地纷纷加强警戒,召集家丁青壮,严守城池,不让匪徒有机可乘。
刁文轩看着前方那紧闭的城池大门,轻叹一声,道:
“唉,现在这些城池,防守严密极了,根本糊弄不进去啊!陛下,要不咱们现在就回去吧!反正咱们这几天连破五城,将夏国长江水脉周边的大城搅得翻天覆地,应当也是足够了!”
萧承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毕竟如今夏国城池守卫森严,只凭他这千余骑兵攻城,不免有些痴人说梦了,他点了点头,道:
“好,今日便……”
话说一半,萧承突然眉头一挑,手中马鞭一指前方,道:
“等等,似乎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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