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已然灰白,暖阁之中灯火依旧静怡迷离如昨夜,偌大的暖阁之中静的诡异。
我微闭上眼睛,心再一次狂乱嘶吼,我竟是这样一个女人!竟是这么的不知羞耻!原来再怎么深爱也抵不过心底深处最原始的欲望!
在乍醒的那一刻,悔恨的恨不得立时意外死去方好!这样的结局终是我无法理智承受的,真真恨不得就此永远合眼不见方好。呼吸在那一刻屏息,惶恐的张眼四下收看,自己肌肤所贴之处的身躯温暖结实,细滑如丝,确确实实不是济度的,身边那沉睡的俊脸宛如婴儿般宁静满足,也不是济度的,面前迷离的纱帐轻轻发扬,暖塌的壁上雕龙戏凤,狰狞且威严,这一切都是我陌生而熟悉的。
之所以陌生,是因为这地方我从来都没有如此近的凝视过,我甚至可以感觉那飞腾的雕龙身上散发的阵阵寒气,之所以熟悉,是我以为我确实见过。
只是从没有想过有一日自己也会安然躺在这上面来。
我心跳如鼓,惶恐震惊的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要如何去做,只是乱,无比的乱,然后恨——
原来,我骨子里是这样一个不知道羞耻的女人!竟几杯花酒就乱了性!原来,我是这样的不堪!
福临突然横过一只手臂来,紧紧揽过我的腰身入怀,眉宇之间尽是满足的浅笑。
我不敢再看,遂转过头去,肌肤彼此相贴,没有任何的屏障,足见当时之疯狂,已然褪尽彼此的衣衫,就算是平时皇帝与嫔妃之间的云雨也未见过如现在这般不堪的。
我紧紧蜷缩着不动,偌大的宫殿之中,只有静静的空气在流淌,昨夜的熏香已然尽散,鼻息之间只有缠绵的暧昧仍在。
福临已经醒,暖暖的气息在我颈脖回旋,光洁的下颌轻轻摩挲着我脖间肌肤,双手从腰间环过,然后再收紧。
“珊瑚……”他轻轻笑着,低声说道,鼻息之间昨夜的慵懒仍在,倍显诱惑,我却半点激情都没有了,浑身紧绷着,连大气都不敢出。
我想他应该知道我已经醒了,所以才这般挑逗的,却委实不敢动,心头仍是如一团麻丝杂乱。
这不是我想要的,这真的不是我想要的。
他轻轻在我颈脖间哈气,一如小时候那般顽皮,见见我久久不动,遂半坐起来,一手撑了头,斜躺着看我。
宫门传来了轻叩声,吴良辅特有的尖细嗓子低声唤道:“皇上,早读的时辰到了……”
我不由得轻轻抽搐一下,依了常规,寻常嫔妃被临幸,往往事后就要回自己的住所的,是绝少有留下来的。如我昨夜这一番折腾,恐是天下皆知了。
“朕知道了。”福临有些不悦的说道,遂扳过我的身子,我仍是没有胆量张眼,他低低笑,唇轻贴于我的眼皮之上,两边各一,只是温柔。
我只得张了眼,鼻尖彼此相抵,他欢喜的眼睛就在面前,真是近得不成再近了。我垂下眼帘,手指亦自掐进了肉里,痛的麻木了。
他又是一笑,唇轻扫过我的,低声说道:“珊瑚,你不用害怕,朕,一定不会辜负你的……”
我却心更乱,只恨不得闪电突进,劈得我尸骨无存方好。
他却以为我是欢喜了,唇又贴近,来来回回碾转,耳语说:“朕总想着若是有一天,你能永远都在朕身边,那该有多好,现在总算是如愿了。朕,再也不会放手了。”过了一会,又轻轻笑,指腹沿我背脊向上轻轻勾勒,气息缓缓扑面,依稀残有昨夜的激情,低低说道:“珊瑚,你好好再睡一会,朕一朝就过来看你。”
又是长吻汹涌,凡事有了开头,再做起竟是这般熟络,他根本由不得我拒绝,百般侵略,只让我气息紊乱后,方才离开,却额头仍是抵着不让离,轻笑着,低低说道:“朕好似从没有像昨晚上那般疯狂过,原来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一起,竟是这般销魂。”
我抿着嘴,不说话,心中一片呜咽。
我以为那是济度,我以为……
福临总算起身,光身走到外间,低声唤道:“吴良辅……”
宫门开了,有寒气侵进,随即又是窸窸窣窣的穿衣声,人总算全走了,福临在殿外交代什么,有宫女太监齐声应道:“是,奴婢遵旨。”
然后再无声响了。偌大的宫殿静得可怕,似乎连空气在跳舞的声音都可以闻及,宫顶浩高渺远,檐壁之上尽是雕龙戏凤。
我真的是做错事了,从此再无回头路了。
眼泪止不住顺脸庞无声而落,悔恨的无以复加,原来一场梦醒,是自己把自己推上了悬崖,从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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