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就她一个,她还偏不争气,一年到头断不了药,实在是折腾人。以前不敢接来,怕路上就没了,这些年大了,身体才略好些,才打算将她从老家接过来。估摸明后天就到了。”
“好啊,到时候,我就有伴了。”我笑着说。
那婆娘笑着说:“到时候小姐莫嫌弃她是个病秧子才好。”
正闲闲说着,济度从雪地里走过来,手上还带着一件貂毛披风,吴格的婆娘见了他,行了个礼,笑着说:“还是小世子心细,处处都想着小姐。”
我面上微微一热,济度把那披风替我围上了,脸色略有些阴沉,那婆娘赶紧闭上了嘴巴。
“走吧,咱们回去吧。”他说着,牵了我的手,下到雪中,雪花飞扬,落了几朵到我的脖子里,我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他热热的手伸进我脖子里,捻了那几朵雪花出来时,却只剩了凉凉的水。
我轻轻一笑,说:“都化开了,还抓什么?”
他看我一会,也突然一笑,脸上的阴沉尽数消散,轻轻揽了我的腰,柔声说:“你呀,大雪天的,跑这里做什么?要看景,下次我陪着你就是了。再不许一个人出来了。”
“我哪里是一个人?这不由童嫂陪着吗?”我笑着说。
佟吴格的婆娘姓童,也是汉八旗的。
他又揽紧我几分,小心翼翼地带着我回去。
雪越下越大,到院子时,济度的身上尽是大朵的雪,脸上眉头都是的,粗看去,像须发皆白的老人。我轻轻一笑,拿手轻抚去他脸上的雪花。他一动不动任由我处理。完毕,突然抓了我的手,放近唇边轻吻。
我一惊,想抽回手,却怎么也抽不出来,脸上热的发烫,忍不住四下看看,这才发现童嫂等人早就走开了,院檐下只剩了我与济度。
我心里一乱,猛地抽回手,淡淡地说:“济度,你,别误会了。”说完,不看他,直接进到屋里。
济度随后进来,看了我一会,一笑,又过来牵着我的手说:“放心,我没有误会。走吧,咱们吃饭去。”
次日一早,我起床时,听见隔壁隐隐传来一阵哭声,便问青玉:“怎么了?隔壁是谁在哭?”
青玉小声说:“佟总管的女儿昨夜里在路上没了,是他的婆娘在哭呢。”
我心中一跳,顿了片刻,说:“走吧,咱们过去看看。”
佟吴格的女儿原本身体极弱,昨日大雪下了一夜,她旧疾复发,路上一时寻不到好的大夫,竟这样没了,一连数天,佟吴格夫妻俩都沉浸在悲伤之中。也难怪,童嫂的身体不好,听说再难得子,现在就连唯一的女儿也没了,这种情况,如何能不悲伤?
一个月后,我正在佟管事的院子里与童嫂说话,济度带着佟管事进来,叫了我一声:“珊瑚——”他面色沉静,唤我过去,一边的佟管事面上隐隐透着喜气。
我隐隐觉得有事要发生。
果然,济度对我沉声说:“珊瑚,我跟佟管事说过了,从今天起,你就是他们从老家接过的女儿了。”
童嫂手中纺线突然落地了。
我呆站片刻,遂转身回屋,到了一杯茶,跪着递给佟吴格,低声说:“阿玛请喝茶。”
佟吴格稍愣片刻,说:“这,小——,啊,都是一家人了嘛,以后用不着这么客气的——”遂接了茶,一口饮下。
我又给童嫂倒了一杯茶,跪着说:“额娘喝茶。”
童嫂用发抖的手接了茶,也是一口饮尽,抱了我,突然痛哭起来。
“我苦命的女儿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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