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挥挥手打发岳云下去,李娃进来提醒说:“相公,不觉得云儿回来后有些奇怪?”
“孩子似乎经历些事就长大一些。”
“但愿是真长大了。”李娃望了岳云远去的身影喃喃说。
岳云回到军营,张宪惊讶的放下手中的军务问:“怎么不多陪家人,跑了回来,元帅回来了?”
岳云摇摇头:“岳云怕张大哥落单寂寞。”
“小鬼头!”张宪敲了岳云的脑袋说:“既然送上门来就来干活。”
看了张宪大哥年纪轻轻就在军中担任重任,处事周密果断。岳云昔日对张宪的反感也舒散了许多,认真帮张宪处理着军务,用以排遣心中的愁烦。
“还为了你爹把你推到刺客剑下生气?”张宪问,头也不抬。
“我爹对你说了?”岳云惊愕的问。
“你的脸色都说出来了,还用谁说。”张宪笑道:“不知道惜福的东西。”
岳云不想再谈论父亲,他毋宁忘记一切,甚至忘记岳家军的主帅就是自己的爹爹,宁愿他真是普通的士卒,真的能同士卒兵将们平等。
为什么自寻不快呢?
岳云想到这里一笑,岔开话题问:“张大哥,吕府看来很气派,你为什么不在家做少爷,偏要出来受苦?”
张宪踢了岳云一脚说:“少贫嘴滑舌,你自己不也是,岳元帅的衙内,来到我手下吃苦受罪。”
“这个不一样,岳云是没了亲娘,看了人家脸色吃口饭罢了。”
“岳云!”张宪喝斥,面有怒容。
“玩笑话,张大哥别做真。”岳云笑着,忽然听到帐外一阵喧哗,忙跑出去看,就听一阵大喊了“抓刺客!”
一道黑影从眼前箭一般蹿过,后面是巡营士卒的呼喊捉拿声。
“站住!”岳云大喊一声朝了黑影追去。
黑影是两道,看了身形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矮的扶着高的,似乎高个子的人受了伤。
岳云拔剑紧追,追到营墙时只剩了一个刺客,翻身过墙跳入河水中一个猛子扎走。
夜黑风高,根本无法追赶,巡营的士兵赶到时,也跺脚无奈说:“小官人,刚才两个刺客去王贵将军帐中行刺,一个被王贵将军飞剑刺伤。”
“快回去搜,受伤的那个肯定还在营帐中。”岳云同众人折返回营,挑灯搜查,寻遍全营也不见踪迹。
“岳云,是我!”岳云回到自己的帐中,角落里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
“冯虎?虎子,是你?”岳云简直不敢相信,黑衣的刺客捂着腿上的伤,惨白的面色竟然是冯虎。
想来冯虎是走投无路了,才躲在这里。
“我不会连累你,我歇息片刻就走。”冯虎咳喘说。
“是你行刺王大叔?”
冯虎点头:“各为其主。”
“各为其主?你为谁在冒险卖命,为什么杀王将军?”
冯虎笑笑说:“我现在是大齐太子刘麟手下,云儿,你劝劝岳元帅,归降大齐吧。过去的恩怨我想通了,也不怪岳元帅,都是赵构这狗皇帝为了自己荣华富贵不管手下士兵死活,才闹出粮草缺乏,害了我爹丧命。”
“虎子,那伪齐刘豫就是金国的一条狗,你我是汉人。”
“那又有什么用?你我是汉人,不过就是皇帝轮流转,换个仁义的皇帝当主子。谁说了这天下就一定是赵家的!”冯虎声音一高,忽然意识到不对,忙低下话音。
“虎子,几年不见,我宁愿你还恨我爹,也不想你去投靠伪齐。”
冯虎摇摇头笑了说:“我很好,锦衣玉食比在岳家军受苦强百倍。再者太子刘麟对我很好,可谓知遇之恩。”
正说着,帐外一阵喧哗,岳云忙示意冯虎躲在桌案下,他自己出了营帐,做出梦中吵醒的慵懒样问:“怎么了?”
“小官人,我们连夜查刺客,这狗闻了血迹到你的帐前就停了。”士卒说:“小官人,你帐里没事吧?”
岳云心里暗惊,却镇定的笑了说:“怕是我擒拿刺客时同那两个刺客打斗,身上和靴子沾了刺客的血,这狗鼻子还很灵。”
士卒恍然大悟跺脚说:“又查错了,快回去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