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发难以收拾。”太医摇头叹息,吕太傅却是呻吟不断,让人听了痛心。
“烦太医在门外稍后,张宪亲自为父亲料理伤口。”张宪坚持说。
太医迟疑一下,想是张宪要尽一番儿子的孝心,点点头对张宪和岳云讲了药的用法就退下去休息。
张宪吩咐岳云去取来一碗净水,从腰间取出匕首在火烛上烤烤消毒。
岳云惊惧彷徨的目光看着张宪,低声问:“张大哥,你做什么?”
“这刀伤汇成了疽才会溃烂,张宪帮父亲把毒脓逼出来。”张宪坚定的说。
“张大哥,不行,叫太医来吧。”岳云劝阻说。
张宪安慰岳云:“越是金贵的方法越治不了这粗病。军中伤重者比比皆是,怎么就劳动了御医了。土方治大病,我都观察了一天家父的伤势了,云儿你把了门口不许人进来。”
岳云迟疑的看着张宪,刚要张口说话,张宪却瞪了他说:“才出来几天,我的命令你都不听了?”
岳云应了一声走到门边,却见张宪用一根布条绑了昏睡着的吕太傅的大腿,竟然用嘴去吸吮那毒疮。
“张大哥!”岳云惊呼一声。张宪却毫不犹豫的用嘴吸了脓血出来,然后吐在床下的一个银盂里。含口碗里的清水漱口后接着去吸吮。
那泛了恶臭的脓血,看一眼都觉得避之不及,张大哥平日洁净的一个人,竟然有如此异常的举动。
“七郎,七郎你做什么?七郎你住了,七郎~~脓血有毒气,脏~七郎~~”吕太傅醒来,惊呼着挣扎。
“老爷忍忍,这脓血必须吸出来!”张宪按不住父亲的挣扎,急得安慰说:“父亲大人,很痛吗?”
吕文中太傅连咳带喘:“痴儿,你何苦,不用这样,不用!”
“岳云,过来扶住!”张宪呼喝,岳云忙过来抱住吕太傅不让他挣扎,但真不忍心去看潜心吸毒的张大哥。
“不好了,七爷在吃老爷的肉呢!”
进屋来伺候的仆人看了,吓得扔了食盘慌跑了出去。岳云迟疑的看了眼张宪,张宪却镇定得吩咐:“抱紧,别管闲人。”
一口口脓血吐出,张宪似乎有些干呕,但极力遏止着。
吕家的几位少爷在吕修涵的带领下进来,惊骇的大叫:“七郎,你做什么!”
“七弟,住手!”
拉扯,踢打都没能阻止张宪去吸那个毒疮,太医赶进来看了对大家说:“少安毋躁,七爷的方法或许是个偏方。七爷在军队里,怕是见得刀剑伤比下官更多。”
“总算有个明白事理的人了!”岳云听张宪大哥骂了一声,起身对太医说:“有金疮药拿些来。”
又割了缕头发在火烛上燎成灰烬,涂抹在吕太傅那深深的伤处。
头发又叫“血余”,是最好的止血良药,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有损,平日没人会用这个方法治病。
岳云忽然想起寒江阁上刺客的剑挑飞他那如丝雾般随风飘下的头发,父亲捏在手中时的痛惜神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