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亨带来的人,虽然只剩下了几十个,张辄的一千羽林军,杀到此处剩下的也不过百余人,但这群已然成了困兽的将士,却齐齐围在了朱祈镇的身边,纵然浑身浴血,却是异口同声地高呼,“愿与陛下同生死!——”
这百十人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气势悲壮雄浑,竟不亚于千军万马。
于冕望着这等场面,手上还在滴血的长剑也不由得微微颤抖起来,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求助地望向于谦,等着他正式下令。
于谦还未开口,他身后禁卫军的统领高枫,已然在他身边长身一揖,愧然说道:“于大人,请恕卑职无礼,上皇所言甚是,还望大人三思!”
“你说什么呢!”
于冕这才回过神来,望着他愤然说道:“难道你也想造反不成?”
“我们不是造反,我们只是顺应天命,拥立太上皇复位!”
一个清朗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却是之前不知藏去了哪里的徐有贞,跟着曹吉祥一起走了出来,朗朗然说道:“当今皇上廷杖众臣,囚禁上皇,改立太子,行得都是背信弃义之事,所以今日才会有太子薨毙、重病不起的天谴。国不可一日无主,于大人,这,你该比谁都更清楚吧!”
于谦转身望向他,长叹一声,说道:“皇上不过是一时患病,何至于此?徐大人挑动上皇如此贸然行事,陷他于不义之地,岂是人臣之为?”
徐有贞冷笑一声,上前一步,正色问道:“你这等愚忠,当真是为了社稷百姓,还是为了自己的声名富贵呢?大丈夫有所为而有所不为,义之所在,纵然一死而不悔!”
“义?就你这个逃跑神棍还敢说什么大义?”
于冕对他嗤之以鼻,正想再骂一通,却见于谦冲他使了个手势,制止他再说下去,虽然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哼哼了几声,退到了一旁。
于谦根本不去搭理徐有贞,只是望着朱祈镇说道:“微臣请上皇三思,若是如此复辟,也是谋逆之举,倒不如随微臣一同前去拜见圣驾,若是皇上当真病重,自然也会考虑上皇提出的意见,如此不伤兄弟和气,更免了大动干戈,不知上皇可否愿意?”
“陛下万万不可!”
徐有贞顿时急了,急忙说道:“陛下若是去了,定然会被他们设伏陷害,千万不可听信他们所言!昏君一向言而无信,残暴不仁,各位难道就任由陛下前去送命吗?”
“不必说了,我去!”
朱祈镇断然拒绝了徐有贞所谓的“好意”,挥手阻止了想要保护他的石亨,径直朝于谦走去,淡淡然笑道:“只不过,在我没回来之前,希望于大人可以保证这里每一个人的性命安全,可否?”
于谦点了点头,“这是自然!”然后转向于冕,肃容说道:“这里就交给你了,我陪上皇去见驾,若是有什么差池,定不饶你!”
于冕应了一声,看看眼下的场面,一挥手,先让人把徐有贞和曹吉祥绑了起来,如今他们这边有数千禁卫军,而石亨和张辄他们仅剩下百余残兵,若是还能出什么岔子,那他还真是不用活了。
“陛下,我随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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