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看着非常难受的人影站在水面上,背对着他。
这个人影之所以看着让人难受,是因为它在不断的变化着。
没有任何的规律,没有任何的征兆,也没有任何逻辑的变化。
上一刻可能还是无数藤蔓交织而成的一个脑袋,下一刻可能就变成了万千细小的剑组成的脑袋。这个脑袋的形状也不一定是圆的,如火焰一般不停的往外散发着。
变化的速度之快,让人无法形容,更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头疼。
“你是……”
鱼青霄尽量不去看这个“人”,只是上前一步询问。
这个人转头,侧目用眼角余光看着他。
“我!”
不知道为什么,鱼青霄只是单凭这么一个动作,就能判断眼前的人是他自己!
这种在梦中遇到自己的惊讶感,还有那种千变万化的难受感觉让他一下子醒过来。
仿佛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一般,他猛烈的喘息着,满头大汗。
俞天青,鼠尾草,天魔教,慕容灵鸠……
这些东西在梦中仿佛很清晰,又仿佛一晃而过。
门,一下被撞开,两位师弟跌跌撞撞的跑进来。
“大师兄,铁蝉子师叔来了!”
“师叔来了?这么一大早的。”
鱼青霄看看外边似乎是天刚亮。
他赶紧下床穿鞋。
“师叔过来什么事情?”
“出事了,朝阳师兄出事了!”
“小阳子!”
鱼青霄匆匆赶出去,却看到铁蝉子在院子中抓着莫啸天。
“说,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师叔,先把手松开。我们昨天晚上并未见到小阳子啊。”鱼青霄赶紧解释。
铁蝉子侧目看他一眼,还是不放手。
“你没见到小阳子,但是小阳子说是来找他的。”
“我的确是见到小阳子了,但是我出去撒了泡尿,回来就没人了。我还以为这小子已经回去了呢。”
“一定是你……”
“师叔!”
铁蝉子话还没说完,鱼青霄就打断了他。
“盲目的猜测只会让咱们自乱阵脚。这个地方是翠山蘅不是梨庭院,还是请师叔自重。没凭没据的话,切莫出口。”
“你当然会向着他!”
鱼青霄叹气。
铁蝉子心性完全让他爹给带偏了。
他爹因为之前的种种心性偏激,总觉得谁都要害他。
毕竟他少年时遭遇情变,中年时又被人捏断全身筋脉险些变成废人。
可是这位师爷爷本身也是君子心胸,更是不会无端猜测自家兄弟。
心结解开了,也不至于太过,反而常常呵斥他儿子。
偏偏铁蝉子只是学了偏激的样子,却没学开阔的心胸。
也可能是世界有多大,眼光就有多大吧。
去过江湖闯过天下,等闯一遭回来之后才发现这门派里面师兄弟这点事根本不叫事,有的时候呵呵一笑就过去了。
铁蝉子自小少涉江湖,他的世界就是这门派里面这么大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