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撩起眼皮打量一眼,瞬间不高兴了。
这名青年身穿白色长袍,上面镶嵌着各色宝石。
一头半长的微卷头发披肩,浓眉大眼炯炯有神。
虽然长相肯定比不上自己,但是也能算是英俊的行列。
让陆远不爽的是,这货的手臂上,赫然是一个婆罗门的纹身。
按照天竺国的规矩,算是压了自己这个刹帝利一头。
“怎么,我的话你没听到吗?”
青年神情阴沉,冷声道,“把你的脏手拿开,然后跪在地上磕头,我可以考虑饶你一条狗命。”
陆远眯着眼睛,始终一言不发。
倒不是他不敢顶撞这个青年。
“雎儿,下手不用太狠。”
灵雎耸了耸肩,起身准备离开。
乌诗玛脸色苍白,嘴唇微微发颤,根本不知该如何是好。
“竟然敢唆使你的男人,袭击康达公子。”
虽然现如今上了年纪,但仍然崇尚武道。
“但是,蓝林却心怀仇恨,不愿与杀父仇人同床共枕。”
“便是那大祭司自己,敢对你嚣张跋扈,我也决不饶他。”
“再敢如此出言不逊,我便将你的脑袋拧下来。”
“我说了,让你跪下!”
蓝林虽然身世悲惨,但乌诗玛又何尝不是无辜的?
像她这么淳朴善良、谦恭有礼的女人,不应该被如此对待。
下一秒,他的手却悬在半空,如同化身木头人一般,一动都无法动弹。
奈何刹帝利的哀求,如何能打消婆罗门的怒火。
而现在,却不一样了。
乌诗玛心中万般忧虑瞬间化作泡影,升腾出无尽的勇气。
面前划过一道青光,灵雎骤然现身,面无表情坐在他对面。
“康达哥,求你饶命,求你饶命!”
当等级相同的时候,双方身份高低就全凭威望和人品。
老者混身倏然一颤,直接不受控制地双膝一弯,扑通一声跪在乌诗玛面前。
伊莎满脸懵逼,“公主,咱们……要到哪里去?”
“哦——”
“如果贸然插手天竺内乱,有可能惹祸上身。”
“天竺皇室的局势,比起烈乾还要复杂。”
灵雎淡淡道,“我建议你,最好尽快脱身,不要插手这些糟烂事。”
“天竺国威远侯蓝华之子,蓝林。”
此话一出,青年顿时满脸诧异,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灵雎无可奈何,只得一遍遍地将斡离布的脑袋按在地上。
陆远笑道,“雎儿,看来你还是关心我的嘛。”
这陆远,真是个人啊。
陆远心中默声道,“随便教训他一下就行。”
“康达哥可是大祭司的公子,你岂能对他如此说话?”
只要能和驸马在一起,便是与天下为敌,她也不惧。
临走前突然想什么,从怀中取出一沓纸页,随手抛给陆远。
为了撩拨小姑娘,将她自己留在这里。
陆远也不由面露好奇,“是啊,怎么刚到家便要走?”
不论任何人调戏、嘲讽自己,都连半句话不敢说。
陆远耸耸肩道,“连自己的儿子都管不好,还能管好一国?”
只能让她自己跪在地上磕头求饶,以求息事宁人。
直接大手一挥,将乌诗玛揽入怀中。
似乎有一只无形大手,从身后揪起了他的衣领。
斡离布见了这一幕,心中一阵疯狂的怒骂和咆哮。
年轻之时,沙贾汗曾随先代皇帝驰骋疆场,建立过不少功勋。
“嗯,媳妇,看来这些人的认错态度还算诚恳。”
想到这,乌诗玛不由眼圈微微泛红,簌簌滑落下两道清泪。
“随你。”
那些吠舍随从们,本想冲上去动用武力。
陆远这番话,并不是说给康达和斡离布听的。
一时间,她整个怔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老者眉毛一拧,怒道,“老夫乃是堂堂当朝国舅斡离布,康达大公子的贴身侍从!”
“媳妇,走吧。”
“我看,他也就是个德不配位的废物。”
陆远见状,不由得嘴角微微上扬。
“等目的达成之后,自然就走了。”
现在直接脱身,确实是最好的方法。
奈何嗓子如同被人扼住一般,半点声音都无法发出。
而是说给藏匿在暗中的灵雎听的。
“这里是你的家,除非你想,否则没有人可以逼你走。”
“查到了些消息。”
“他们口中的驸马,便是七公主尚未讲过面子的夫君。”
“老东西,你吓到我媳妇了。”
一名侍女立刻走上前,恭敬道,“参见公主,参见驸马爷!”
两眼死死盯着乌诗玛,咬牙切齿道,“茜元公主,你好大的胆子!”
更有另外两只无形大手,一只压着他的双膝,让他无法站起身。
“公主,放心吧。”
侍女看着也就十六七岁的年纪,头上扎着两个丸子头,看上去俏皮可爱,冰雪聪明。
“皇帝念在威远侯昔日之功,不忍心让他绝后,便宣旨赐婚,将自己的女儿茜元公主许配与蓝林。”
“真是飞来横祸啊。”
“收拾行李?雇车?”
他们便也连大气都不敢粗喘,纷纷跪地叩首。
虽然驸马今日的一举一动,在乌诗玛看起来都极为疯狂。
长久下来,她和驸马二人,几乎是天竺皇宫中地位最高的两名刹帝利。
乌诗玛跪在地上,拼了命想要为陆远讨饶。
“我今晚亲自下厨,为你做饭!”
“所有皇室成员,以及文武官吏,都要受制于大祭司的命令。”
但至少让她感受到,自己在被保护着,在被爱着。
只知道在家中打她,骂她,对外人却是极力地逢迎巴结赔笑脸。
“嘿嘿,不用不用。”
陆远摸着下巴,沉声道,“最多五天,我一定将这乱局解决利索,带着乌诗玛一起逃离苦海。”
说罢,康达大步流星,气势汹汹朝陆远走来。
“跪下,给我媳妇道歉。”
有了驸马刚刚的那一句保证。
驸马爷真是太帅了!
正好老者居高临下睥睨着乌诗玛,气势咄咄逼人之际。
“在十几名祭司联名施压下,皇帝不得不处死威远侯,将其家产抄没,全家老幼皆发配往边关为奴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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