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内应是李仁达,他上次怂恿黄仁讽杀王继昌未果,黄仁讽迁怒于他,王继昌记恨他,整个福州城都没人举荐他,吴越军也看不上他,以至于他堂堂闽国先都指挥使,在吴越竟然没混到一官半职。
李仁达决心再次反水,派人暗中联络上了陈觉,表示愿意打开城门,陈觉也发挥大嘴巴忽悠人无底线的才能,许诺一旦破城,以刺史之位相酬。李仁达顿觉久旱逢甘霖、千里遇知音,尽心尽力的筹划起开城之事。
李仁达在历史上名声不显,但若论起叛变之快,那是吕布骑上赤兔马也及不上的。李仁达最早是王延钧的元从都指挥使,王延羲(即王曦)即位后,他叛变,投了王延政。然后王延政出兵讨伐朱文进时,他又投了朱文进。吴越军至,他又投吴越军。等到如今,他又投南唐。变脸之快,史书上恐怕无出其右者。
李仁达手中无兵,便去找黄仁讽,黄仁讽把他大骂了一顿,并说:“念我们同僚之谊,我不告发你,你走吧。”
李仁达见此路不通,心说活人还能让尿憋死,转头去找王继昌。
王继昌因李仁达撺掇黄仁讽与他内讧,记恨在心,只是没找到机会杀他,见他送上门来,二话不说将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正要将他剖心挖肺时,李仁达出言劝王继昌改投南唐,王继昌笑得差点跌倒。心说投了南唐然后像王延政、王继勋一样被送到金陵圈禁起来吗?
王继昌正要杀他,李仁达大叫:“公请我听我一言,再杀不迟。”
李仁达便阐述为何非投南唐不可,称李景达已大败吴程,不日即将赶来福州会攻。若是早投,尚可享荣华富贵,若是晚了,恐怕就是金陵圈禁的下场了。
王继昌冷笑道:“我叔父(王延政)不也是圈禁金陵,左右都是圈禁,我不如多坐几天节度使的位置。”
李仁达急道:“大不一样啊,早投唐国(指南唐),那便是率州来投,使君只是王延政的从子,将来官运亨通,也未可知。等城破再投降,那便是以吴越国节度使的身份被擒,说圈禁都是轻的了。”
“福州离吴越近而离金陵远,陛下若为了稳定人心,杀了使君也是说不准的啊。”李仁达苦口婆心道。
王继昌冷笑道:“你这么苦心劝我,唐国许了你什么好处?”
李仁达也不讳言:“唐国许我刺史之位。”
王继昌冷哼了一声,放过了李仁达,便与其商议如何联络城中的旧部、如何乘机打开城门。
连续几日大雨,到了晚上,吴越守军自知留从效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攻城,便放松了警惕。王继昌暗中联络了几十名旧部,汇合自己的亲兵,偷偷汇集至南门附近的小巷中,准备偷袭城门,拿下后开城投降。
哪知他们走到一半,却见前面一金甲红斗篷的武将持凤嘴刀当街立在那里。
王继昌心里发毛,低声问道:“来者何人?”
来人缓缓走近,竟是黄仁讽。
黄仁讽脱掉头盔,露出都已发白的须发道:“老夫今年已过古稀,人早已活够了,今教公子一言。人之所以为人,因有忠、信、仁、义。我有负于富沙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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