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贾琮冷冷一笑,见他穿青衿着裥衫,头戴儒巾,倒是个有功名在身的。
“堂下何人,为何不跪?”
“回守备大人,晚生韩晨乃本卫孝廉,按律见官不跪。” 贾琮呵呵一笑,道:“原来还是个举人老爷,不跪便不跪罢。原告,所告何事?”
周桥是个三十余岁的农家汉子,磕头泣道:“禀老爷,我兄弟周林好端端的被韩家打死了,求青天大老爷做主。”
韩晨四十来岁,保养的白白胖胖,冷笑道:“大人,分明是周林夜入民宅盗窃,被我家人发觉,又伤人拒捕,方被打杀,试问常人好端端的,为何半夜三更潜入我家中,意欲何为?”
周桥哑口无言,哪里说得过韩平,只结结巴巴说了句:“大人,我兄弟素来本分,定然是被人欺骗才去的。”
韩晨拱手道:“大人,周林夤夜潜入民宅偷窃,人证物证俱在,按《大吴律·刑律·强盗》,赃犯持杖拒捕,为捕者格杀不问,事主邻佑,俱照律勿论。请大人明断。”
贾琮道:“你倒是想的周到,要不你上来断案如何?”
“晚生不敢。”韩晨忙躬身道。
贾琮想了想道:“人证物证何在?”
早有衙役领着七八个韩家小厮进来,另提了一包赃物、证物放在地上。
众小厮道:“禀老爷,当夜周林潜入宅院行窃,被我们发觉,此子不单拒捕,还持刀伤人,我等一时失手,将其打死,往大人明察。”其中一人亮了亮手臂的伤势。
贾琮见地上果然有一把短刀,还有几块银子并一些金银首饰。
管涛道:“禀大人,这些东西都是现场发现的。”
贾琮暗叹,此时没有检查指纹的手段,这些东西怎么作准。翻了翻尸格,看着上面的验尸结论,心中忽然一动,手指一勾,堂上捕快班头忙过来,躬身听命。
贾琮低声吩咐了几句,那班头忙领命而去。
贾琮又道:“传仵作。”
早已候在门外的衙门仵作忙进来跪下。
“你的尸格上写着,周林贴身藏了一块手帕,此物何在?”贾琮道。
仵作忙指着地上那堆东西,道:“就是这块帕子。”
“呈上来。”
贾琮把玩着这块桃红色丝缎绣杏花帕子,轻轻一闻,还有些香味,虽然熏香品流不高,不过也显然是女儿家之物。
贾琮搓着手帕道:“管经承,可识此物乎?”
管涛不明所以,道:“回大人,这是一块妇人的手帕。”
“还有呢?”
管涛不明所以,道:“下官愚钝,不知大人何意?请大人明示。”
贾琮哈哈一笑,道:“老管,我一看你就不是脂粉队里的好汉。”
管涛汗颜,拱手道:“回大人,卑职自幼家贫,只知读书,进了衙门后,又忙于公务,于此道一窍不通,请大人不吝赐教。”
贾琮笑道:“手帕乃女子贴身之物,等闲不会遗失,且这块帕子料子上乘,做工精细,非贫民所能使用,试问,周林怀中如何能有此物?”
管涛微一沉吟,道:“说不定是他在韩家偷窃之物。”
周桥忙喊冤:“大人,我兄弟从小守礼,绝不会偷窃,小人用人头作保。”
贾琮瞪了他一眼:“再敢喧哗,板子伺候。”
周桥只得磕头闭嘴。
贾琮续道:“老管,一个窃贼为何去偷帕子?帕子能卖几个钱?另外,帕子也不是这么好偷。传王千总来1
管涛忙点头称是。
不一会王飞传到,听了管涛介绍的案情,眼睛转了几转,道:“大人有何吩咐。”
贾琮笑道:“请你来给韩员外、周桥,并外面一干听审的百姓,讲讲此案的疑点,这行道谁都没你精通。”
王飞笑着拱手道:“末将遵命。”说着拿过那张帕子,道:“禀大人,其余赃物不看也罢,把人打死再栽赃嫁祸,何其容易?这几个证人,替自家主人作证,也算不得数。单单这块帕子就大有玄机。”
“有何玄机?”管涛道。
“这帕子可是韩员外家中所有?”王飞道。
“这……”韩晨沉吟片刻,道:“家中杂物甚多,我记不得了。”
贾琮看了他一眼,笑道:“无妨,我们先假定这帕子是韩员外家中之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