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是平民,谁是朋友,谁又是自己的敌人?一目了然。
批了一会条子,曾国藩心底默默合计一番,又捞了多少真金白银,然后才不徐不疾,构思起自己的日记。
他打算在日记里告诫后辈——为官清廉!
日记是日记,捞钱是捞钱,两回事。
正经人谁写日记?
再说收银子的事情,那叫做——盛情难却。(日记里是这样写的。)
吹灭了灯火,外面天已经蒙蒙发白,老曾这才安然睡下。
……
天光蒙蒙,风流倜傥,满是书卷气俱已不在的人屠子,曾国荃瞪大了眼眸,注视着那一枚小小的符罡。
“怎么还不死!还不死1
他口中不断呢语,脸上饱蘸阴气,好似一只披上了人皮的骨头架子。
一身精血流尽,裸露出袖口的手臂皮肤青紫,筋络凸显,顺着筋络往下看去,掌心的伤口外翻,再滴不出一丝的血液。
墨玉灯盏,灯油见底,熬了一个晚上,也没见把林某人给熬死。
二品大员,八十多刻的龙气都快烧没了,烧不死一个魔头?
这还不算最夸张的,就在曾国荃越发绝望之际。
咔次,细微的声音从丹丸上传出,一道细细的裂痕在上面绽开。
紧接着一股无比跋扈的笑声,从丹丸中传出。
哈哈哈!
林动放声长笑,打磨了一晚上的武艺,一群鬼怪被反反复复虐杀。
如果说,刚开始这些家伙一拥而上,多少能给林动造成麻烦。
那么,到了后面,随着对自身能力的不断开发,竟是让林动意外觉醒了一枚词缀。
绿色词缀【蚩尤大练?打到后面,林动干脆放弃了用苗刀,纯粹以拳术镇杀鬼怪。
拳就是枪,掌就是刀,再加上永动机一般的体魄,他精神上虽然也有倦怠,但是一招一式变得更为圆融。
正此时,林动手臂一搭扯住红莲圣母挥动禅杖的胳膊,五指发力一绞,一条纤细的手臂,竟被他扭成了麻花。
遍地的残骸,陈玉成的鬼头埋在一堆血肉之中,脑袋被瘦美人直接贯穿钉死在地上。
英王的死法和生前,如出一辙。
其他的鬼物,或是被拦腰打成数段,比如彻底放弃挣扎的县令周。
又或是被缴械,反杀,木剑插进嘴巴,穿透喉咙,连同后脑勺一起钉在地上的卦铺李。
滚圆的血珠,滴落。
林动错开身位,到了此时,唯有无当圣母,朱凤奎两具鬼物还在挣扎。
生前被欺负,死了还要遭受血虐,换谁也气不过。
朱凤奎手里的大锤,如同流星般甩出,想要把林动的头颅砸上一个稀巴烂。
不过,林动只是身形一晃,轰出一拳。
那沾血的头发,披散。
火山岩一般的肌肉,隆起。
腰背上缠绕一圈又一圈,密密匝匝的蓝色花纹,扭曲。
钢针般的白毛,倒竖。
以及一双杀气肆意,狂邪无处安放的眼睛……这一切,让他看起来更像是真正的魔中大魔,凶光四射!
覆盖了白色绒毛的钢拳与飞来的大锤,对轰一撞。
八角紫金锤硬生生被锤成了碎片,漫天的纷飞。
【崩山一十三打?加【蚩尤大练?
试图再开一枚新词缀的林动,把脑海里所有的拳术奥义,一一过了一遍,最终摸索到这种组合的一点脉络。
崩山一十三打尚且没形成词缀,可这不妨碍,他的钢拳配上蚩尤大练的威力。
昂!
九首牛魔一声咆哮,肩膀上第二颗头颅,若隐若现,依稀又有两分清晰。
林动的身形高高跃起,漫天的拳影飞过,噼里啪啦的骨裂声音,更是不绝于耳。
最终,朱凤奎的鬼躯,被打成了一摊肉泥。
噔!
身子一拧,无当圣母独脚铜人槊再度从身后探来,林动轻盈让步,转身一绕,任由双手合十的铜人槊砸在肩上。
他咧了咧嘴,一声虎吼:“我要说多少遍,太轻了,我感觉不到你的力量。”
林动猛地前冲,狂如凶魔,咚咚咚,脚步声澎湃似擂鼓。
轰!
一记贴身撞,无当圣母的身躯,如同破布般飞到天空。
林动一跃而起,高出无当圣母半个身位。
双手一扣,一记大摆锤,轰然落下!
这种力道,比彗星撞击地星还要恐怖。
无当圣母临死还妄图招架,抓在手上的独角铜人槊,一瞬间断开。
无俦的力量,雷殛般落下。
明明是鬼怪之躯,结果直接把打爆成了一团黑气,连血肉都无留存。
林动从空中跌落,昂扬地站直了身子,环顾一圈,再一次没有一具能够站起来的鬼物。
“哈哈哈,痛快1
他放声大笑,肆意张狂。
原来这一次鬼魂死尽之后,竟没有重新凝聚起来……并且,不知何时,月亮消失了。
一缕阳光,投射到脸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