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宴凌云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坚持,“你确定?”
郭君仪脆声道:“君仪确定。”
宴凌云看她当真,立刻怒道:“放肆!”
郭君仪立刻梗着脖子,“陛下难道要食言吗?”目光炯炯,似是染有温度,灼得宴凌云不与她对视,只能冷声道:“我朝向来没有女子从军的先例!”
郭君仪高声道:“陛下若要做开国明君,何不广纳言路,广征人才?这世间有男子,亦有女子,君仪空有一身本领,却无处施展,望陛下成全!”
宴凌云想到殿外的郭尧,便示意柴录将他传进来,对着郭君仪问道:“你刚才可有与你父亲商议?”
郭君仪想到刚刚父亲的一脸讨好,心中反感,“不曾!”
事实上,从她不得不入宫时,她便决定与父亲断了联络。
宴凌云抬了抬手,示意柴录让郭尧进来。
郭尧一进来,便立刻跪倒在地,“陛下宽厚,切莫与君仪当真,她年少轻狂,胡言乱语。”
郭君仪立刻皱起眉头,扭头看着自己的父亲,“哼”了一声,朝着宴凌云道:“陛下,弘国像我父亲这样的官多吗?”
宴凌云一怔,却听郭君仪继续说道:“文官多是只会些嘴上功夫,那耶律都打到我们宫里来了,难道我们不反击吗?君仪认为,陛下的决定英明正确,对于耶律,只有打服才可!”
虽然当时并不知道耶律瞿他们攻入宫内,但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不过几日,这事,便不是秘密了。当时,让她 好一阵悔,若是知道就好了,定能大展身手!
宴凌云这些日子对于文官们各种“不可远攻,伤兵祸国”类的言论头痛不止,包括郭尧本人,他虽是兵部之人,却也是极其保守,想来也有自己的责任,但是,此刻,面对耶律的入宫谋刺之仇,他只想攻!
听到郭君仪如此认同自己的决定,他血气上涌,当场拍板:“好,孤允了,即日起,你便随诚王一起,出征!”
郭君仪大喜,连忙叩了个头,“多谢陛下。待凯旋归来,君仪还会是昭仪身份,不会妄求陛下任何恩裳。”
宴凌云看着她点了下头,郭君仪便起身退了出去。
郭尧大惊失色,这怎么和自己的预判不一样?马上啰嗦道,“陛下,不可啊!”
宴凌云皱了皱眉,摇摇手,不耐烦地让他退下。
……
郭君仪步履轻快,直接去了朝华殿。程莞知晓此事,亦是一惊,立刻劝道:“昭仪妹妹,出征在外,不比宫里,你确定你想好了吗?”
郭君仪立刻点了点头,“那是自然,从小我便有此梦想。若不能成,死在战场,也无甚遗憾的。总比熬死在这宫里强。”
说完,又觉得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道歉,“我不是那个意思。娘娘莫要在意。”
程莞微笑的摇了摇头,她自是知道郭君仪这是无心之失,郭君仪豪爽道:“娘娘放心,我听说陛下让您的两个弟弟也去,到时候我会保护他们的。”
程莞目露微笑,虽直觉战场无情,张君仪不过是一个柔弱女子,自保恐怕都难,但依然面露感激的握了握她的手,“好,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