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邵锋已经没了,明明是她亲自送着他去火化的,明明是她捧着他下的葬,可是她竟然希望还会有奇迹出现。
就像嫂子那样,重新回来,把失落的幸福,重新拾起来,可是,这是不可能了……
因为冷静的知道再也不可能,因为曾经答应过邵锋要好好的活着,所以,她一直一直故作坚强,一直逼得自己努力的过好每一天。
她是想过的,这辈子,再不结婚了,就这样孑然一身也挺好。
结果呢,她却被曾经最信任的兄长困在了婚姻当中。
以后,她可要怎么办呢?
不至于因为要离婚,而把家里所有亲人全都得罪光吧!
大概是酒精的作用,她嚷嚷了几句后,就靠在那里沉了过去。
“欢欢……”
她没应声。
他低头看,红扑扑的脸孔,带着有点无限的委屈,睡着了。
唉!
他扶着她,往床上躺下,眼里竟还含着泪花。
这泪,深深的触痛了他。
嫁他,她就这么痛苦吗?
他心里,难受的厉害,坐在床边,抹了一把脸。
是他做错了吗?
应该大大方方的把人放了,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远,才是应该的?
可他怎甘心放手。
这一刻,在法律上来说,她是他的。
这是他们两个人在世上最近的距离。
可,心的距离,却隔着十万八千里。
一个想追,一个想逃。
如何是好。
他重重吐出一口气,站到窗台边上,寂寂的望着窗外——他和她之间的矛盾,真是太难两全了……
有一种绝望的直觉,在隐隐的提醒他:
最终让步的,最后不得选择放弃的,有可能,还是他。
一阵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吵醒了璟欢。
她都没睁眼,蹭过去,往声音来源处抓去,睡眼朦胧中,直接按了接听键:
“喂,哪位?”
是一个骚扰电话,直接给挂了,然后,她才发现那手机不是自己的,怪不得抓在手感觉有点不一样。
她眯眼看,床头柜上,有一件不属她的东西,一只男款手表,一条男人的领带,映入了眼帘。
什么情况?
她顿时瞪大了眼。
“谁的电话?”
男人低低的声音传进了她耳朵里来。
她转头看,只看到长宁从洗手间出来,身上已经换好了衣服,西装革覆的,格外的英气,浑身上下,神采熠熠的,会让人看着眼前为之一亮。
“呃……抱歉,我以为我的手机,所以接了一下……是骚扰电话……你……你怎么在我房里?”
很明显,她身边有睡过的痕迹,这个男人,昨晚又和她睡在一起了。
他走了过来,把领带抓到手上。
“不睡这,睡哪?现在家里人都知道你是我老婆了,不睡一起合适吗?”
一听,她的头,越发的疼了,眉头全皱了起来。
“很不舒服?”
他低头看,轻轻按了按她的眉心:
“昨晚,你喝了很多酒,醉了你知道吗?以后没事少喝酒。”
她摸了摸头,往被窝里直滑:“人有点晕。”
“要是人不舒服,今天就在家休息吧!”
他站直了,手势极漂亮打好领带,重新坐了下来,摸了摸她的额头:
“你现在的脸色很不好。”
这种亲呢,她一点也不反对,从小到大,他都是这么体贴自己的。
“不用了,才上班,就旷工,你让办公室里的其他人怎么看我?”
她拒绝了。
“你不是不喜欢吗这份工作?还会在乎别人怎么看?”
“是不喜欢,可既然做了,哪能半途而废的?但是,你能不能别让我只做泡茶泡咖啡这种事啊……就不能给我一点正经事做?拜托了行不行,闲着没事,我只能用哈欠来打发时间了。我以前在解剖台上都不知道时间是怎么过去的。可在你这边呢,我坐一天,就感觉是一个月,漫长的不要不要的……”
她用一种哀求的眼神望着他。
靳长宁挑了一下眉:“怎么,赵姐一点事都没给你安排吗?她没让你看资料?”
“资料每天就那么一本,我一下就看完了。”
“哦,我知道了。”
他差点忘了他娶的可是一个有着过目不忘大脑的天才:
“回头我会安排的。”
说着,他看了一下腕表:“要是想去上班,可以起床了。”
“哦!”
她从床上跳下来,冲进了洗手间,正准备下楼的靳长宁才想迈开步子往外走,忽然,洗手间内发出了一记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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