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笑,把万年历合上了,对于长宁很是欣赏。
“其实,选婚期这事,是阿媛的意思。我想着也是缓上一阵子再说,等你们小俩口沟通好了,我们再开开心心的办下去。就像璟珩这婚事,一切婚礼的细节全是他操办的,夫妻俩和和美美的,这婚事操办起来才大家开心。”
靳长宁点头:“是啊,我就是这么想的。”
“既然你也是这个想法,行,我会和阿媛说的。婚事暂缓……”
“谢谢爸。”
靳长宁由衷的鞠躬。
“傻孩子,客气什么?只是欢欢心里那个心结还没有解开,来日里,你和她处起来,可能有得你受了。在这里,听爸爸一句。别太惯着她。惯也得有一个底线。”
萧至东才不会因为萧璟欢是自己的女儿就有所偏爱。
女儿是要疼,但是不能太纵容的。
纵容厉害了,她的尾巴就能翘上天。
不结婚那是胡闹。
可要结婚,就得找个合适的人。
在他看来:这样的女婿打着灯笼也难找的。
重点是,这孩子稳重啊,知道怎么疼人。
这正是他和靳媛所看重的。
那个邵锋,虽然好,可人家没了呀。他没了,欢欢还得过。
像这样心里还有着别人的欢欢,跟了别人,夫妻肯定会闹掰。但长宁会包容。
“爸,我知道怎么做的。”
靳长宁答应着。
萧至东微微一笑,拍拍他的肩,自是相信他的:
“来,趁现在有空咱爷俩杀上一盘如何?”
他应:“好。”
另一边。
萧璟欢正和靳媛大眼瞪小眼。
对于母亲,萧璟欢有爱,也有恨,更有亏欠——易梵是因为要救她,而出的事。
从很小开始,她对易梵就有极度的不满意,总觉得是这个人毁掉了一个本可以破镜重圆的家。
从七岁起,到二十岁,她的志向是:拆散他们,帮父亲把母亲抢回来。
那些年,她从来没有好好的叫过易梵一声“叔叔”。
直到那天,易梵为了救她,而舍生忘死的,护住了她。
她整个人就懵了。
她是怎么也想不到,最后,竟是这个让自己讨厌了十几年的男人,救下了自己。
“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我要救我?”
当时,混乱的场面中,她万分不解的问过易梵。
“因为你是阿媛的孩子。因为我不能让她白发送黑发。因为我不想后半辈子让她怨我没有救下你……”
那一天,萧璟欢守着满身是血的易梵,终于知道,这个男人,是真的真的爱惨了她妈妈。
只是他的爱,直接让一段本可能前缘再续的婚姻,就此彻底破碎,一个家终于碎成了渣。
也正是那天,萧璟欢终于又叫了他:易叔叔。
易梵听了很高兴。
只是,后来,他再没有醒来。
母亲的世界,因为他的长眠,而再度破碎。
这是她一直觉得愧疚母亲的地方。
这几年,她闲少回家,因为不想面对母亲,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
虽然母亲从来没怪过她。
可她总不能因为愧疚,而事事屈从吧!
“欢欢,我想和你谈谈你跟阿宁的婚礼……”
一开口,提得居然是婚礼。
哎呀,真够要命啊!
萧璟欢哆嗦了一下,马上手一挥,叫停:
“打住,让我说几句。”
靳媛只好闭嘴听她说。
“妈,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婚姻自由,想当年,您也是信奉这个的不是吗?
“您认得爸的时候,追得轰轰烈烈,不顾姥爷姥姥反对就嫁了。
“您离的时候,也没顾及我和哥的意见,说离就离了。
“想当初爸也不想离婚,可您死活要离,怎么也不肯再给爸一个机会了。并且很快就离了。
“为什么这事发生到我身上之后,您就要来强加干涉了呢?”
她双手合手,作着央求状:
“求您了行吗?我和长宁哥的关系,一点也不复杂。
“一没肉体关系;二没财产纠葛;三没有子女问题。我们之间只是互助互爱的帮忙关系。
“您真的真的不能乱点鸳鸯谱……求您了,求您了,别把我们硬捆在一起了好不好?”
靳媛很郁闷,肝火又上来了。
女儿牙尖嘴利,她已经领教过很多次,这一次,则又被这坏孩子堵得无话可说。
好半天,她才强调性的接上一句:
“这不一样。”
她那会儿是因为萧至东实在伤透了她的心。
如果这个男人对她死心踏地的好,怎么可能会有离婚这种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