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若非惦记的深,又怎么会藏得那么好?
我看着,心头莫名感激,久久说不出话来,只用手指轻轻抚着,想着当初画画的心情,脱口便问了一句:
“恒远,为什么你总这么爱冲我笑?”
“谁知道,自从遇上了你,我就变得特别的爱笑。只能说,小苏,你有一种魔力,能释放我的好情绪,能让我快乐……”
他笑了笑,拥着我,往露台去,看着满天的星星,把话说得甜极了。
甜得我立刻笑开了怀。
肚子里的孩子,也因为我的好心情,而动了动。
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
这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年少时的他:清俊,高瘦,一步一步,稳稳的走进了我的视线,走进了我的世界里。
八岁之前,小书过的很辛苦。
她在人贩子手上。
她想家,想奶奶,想逃离这些一次次卖了她的坏人。
为此,她逃过几次,都被抓回来了,然后,一顿打是跑不掉的。
那一天,小书又被抓了回来,为了惩戒,他们将她梆在了一棵柳树上,一边骂着,一边打着。
当鞭子啪啪啪落下,一道道血色的痕迹,撕裂了她衣裳的同时,也撕裂了她的皮肤。
娇嫩的肌肤在鞭子下皮开肉绽。
很疼,但她忍着。
在别的孩子恐惧尖叫时,她却在微笑——望着天上的太阳,笑得美好。
那个时候,小书无比渴望太阳,渴望人与人之间能有太阳一般暖人的关系,来治愈她那伤痕累累的心。
也正是那一天,昏昏沉沉中,她看到了他。
一个清瘦的少年,年纪应该在十三四岁左右,肌色有点黑,额头烙着一条疤,五官出奇的好看,只是看上去有点冷。
他站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脸上挂着与他这个年纪不匹配的稳重,静静的看着,目光透着几丝尖锐,深且亮,似能划破人的伪装,看透人的本质。
小书的微笑一扫而过他身上时,他的眼里,似有困惑浮现。
那是什么意思,她自然解读不了。
“这样打,是要死人的。”
忽然,那少年一步一步走了上来,竟替她说了一句话。
小书听到了,转过头,感激的冲他扯出一笑,最终终于支撑不住,越来越迷糊的意识,击垮了她。
她昏了过去。
醒来,在破席上,浑身在发烧。
那个不知名的哥哥在照看她,正用冷毛巾给她去热,见醒来,极关切的问道:
“疼吗?”
小书摇头,哑着声音说:
“当时疼,现在不疼了。”
其实怎么可能不疼,只是当时她烧得都麻木了而已。
“想家了是吗?刚刚你一直在喊奶奶!”
小书的确梦见奶奶了,梦见回去了,因为她觉得她要死了。
浑沌不明中,她惨兮兮的问他:
“我还能活下去吗?大哥哥,我会不会死?”
这一次,小书被打的很惨很惨,对于未来,她莫名感到了绝望。
他似感觉到,忙抚她额头安慰道:“当然能。别胡思乱想。要是你愿意,你和我说说你家是怎样的好不好?”
小书被安抚住了,想了想后,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拧得很皱的纸,对他说:
“这就是我的家。大哥哥,你帮我看看,我画的怎么样?”
他看了,很惊讶,夸赞说:“好,有山有水有人家。非常好。”
小书很开心,被欣赏的感觉,很棒,非常的棒。
那一刻,她心里莫名就有了一种遇上知音的感觉,对这少年,深深的就有了一层好感,情不自禁就喜欢上了。
后来,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书,廖小书。大哥哥,你叫什么?”
“我叫二斤。”
“二斤?名字好怪。你妈妈生你时才二斤吗?”
“不是。”
“那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你觉得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小书打量他,歪着头,很认真的说:“你长得好看,我希望你和他们不是一伙的。他们都是坏人。我希望你是好人。”
二斤眨了眨眼,却没有回答,而是另外问了一个问题:“小书,刚刚你被打了,都被打成这样伤成这样了,怎么还在笑?”
“为什么要哭?我不哭。我要永远笑。”
“为什么?”
他好奇极了,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哭多了一定会记不起以前是怎么笑的。笑的脸和哭的脸是不一样的,奶奶只认得我爱笑的脸。以后我还要凭着这张脸去找奶奶呢……我不能把笑弄没了了。我要回家去的。”
那天,小书说得是那么那么的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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