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这里是四楼,他在楼梯间的窗台往外探看,隔的不远,有一道下水管,下水管过去有一道窗,窗里有明亮的灯光。
他寻思了一下,这样的距离,以于普通人来说,想攀过去,有点难度,但是,他以前在部队是受过训练的,而且重点,攀岩一直是他喜欢的项目。所以,他想越过去,不是特别难的事……
他这么想了,并且也这么做了。
很顺利的,他破窗而入。
里面是一间统间,朴襄正躺在床上,手机放在边上,双眼紧闭,似乎已经没了意识。
“朴襄,朴襄……”
他跑上去,一把将她带进了怀,看到她一只手紧紧捂着她那戴着口罩的脸孔,心里气啊:在家呢,她还戴着这口罩?
哦,是了,她向他求了救,却还想着瞒他她是谁!
若不是见她死气沉沉的,他还真想打她一顿屁股。
就这时候,朴襄慢慢睁开了眼,眼神有点茫然,好一会儿才看清来者是谁,意识也是糊里糊涂的,貌似自己没给开门啊,他,他是怎么进来的?
不过,这不是重点。
“药……药呢……”
“药还没到……妈去买了,天呐,你的身子怎么会烫成这样的呢?吃药能管个屁用……不行,你得马上上医院……”
那火炉似的体温,令他好生惊乱,二话不说就把她抱了起来。
而那陌生的体重,却令他的心,狠狠抽了一下:怎么就这么轻这么轻?
“不要,不要。我吃点药就好,我吃点药就好……放我下来,我不要去医院……我不要去医院……我不想死在医院里……快点放我下来……”
可是,她根本就争不过这个男人。
他很强势的把她带了出去,身上裹着他的风衣,火急火燎的就下了楼。
路虎就停在小区门口。
当他抱着朴襄冲出去时,正好看到母亲靳媛正在和这边的保安交涉:一边要进去,一边不让,双方正在理论。
“妈,快,快开车,快开车……”
“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这不是朴襄吗?”
“妈,别问了,快去医院!”
他把朴襄抱进了离他们比较近的靳媛的车,急切的吼叫着。
儿子的这份失态,让靳媛震惊:
这是什么情况?
这是什么情况?
儿子怎么这么在乎这个画画老师啊?
医院。
朴襄的意识半是清楚,半是模糊的。
时不时会半睁开眼,自然有看到靳恒远眼底的紧张。
他不该有这种紧张的。
不会是他发觉什么了吧!
她心里七上八下的胡乱想着。
他与她就是雇主和雇员的关系。
若不是身边真没有其他认得的人,她也不会向他求助。
可问题是他肯帮忙买药,那已经是很上路了,为什么还要这么紧张她呢?
不应该啊!
时,有护士过来想给她量体温,想摘她的口罩。
“不要!”
她阻止,手乱挥,差点把那体温表挥到地上。
她不要在人前把自己的脸露出来。
“你不摘口罩,怎么量体温?”
护士抢住体温表,无奈的问,哪有大人这么任性的?
“39度。我在家里量过。”
她虚弱的回答。
“你也说了,那是你在家量的,不是在我们医院量的。来了医院,我们就得对病人负责,就得重新量一遍,以我们采集到的数据为准……”
护士说的很有道理。
不过话还没说完,手上的体温表就被靳恒远给接了过去。
他弯下腰,从口罩下挑进去,塞进了她嘴里:
“就这样量一下吧!”
护士这才没话可说,只怪怪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体温很高,必须降温。
主治医师和靳媛熟,她先简单的对朴襄作了检查,看了检查结果后,直皱眉,说必须马上输液,然后问病人:
“青霉素过敏吗?阿其霉素过敏吗……”
问了好些消炎药物。
她的回答没改口过:“过敏。”
最后,主治医师问到了一种进口药,她才点下了头说:“这能用。我以前就用这个。”
挂点滴的时候,靳恒远一直守在身边,看到她很努力的撑着,便低低对她说:“睡吧!”
她眨巴眨巴眼睛:“别趁我睡着了摘我的口罩。”
那眼神,带着几分央求之意。
靳恒远静静的承诺:
“嗯,不摘。好好睡。”
她这才沉沉睡了下去。
而体温在慢慢降下来。
他呢,他守着,一步不离。
这一幕幕,都有落在靳媛眼里。
她也有跟在左右,纳闷的看着,猜不透儿子这份紧张是从什么地方长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