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那些人帮着她,向暮笙下了套,又拿出了一些不堪入目的**,来逼湄姨和我爸离婚。
“我爸为了保护了湄姨,保护暮笙,不得不离婚,并重新娶了她。
“然后,她开始干预公司的事,一步一步逼着我爸往她名下转让股份。
“我曾气极败坏的去质问她为什么?
“她冷笑说,这一切,全是苏家欠她的。
“没过多久,她和秦建国联成一气,逼我娶秦雪……
“我和秦雪都不愿意结这个婚。
“可是,为了各自的利益,我们不得不结盟——我为她作掩护,她可以继续和她的爱人厮守在一起;她为我证明,我已经和苏锦彻彻底底分手……我们约定,只要时机成熟,就离婚,决不拖着对方痛苦一辈子。
“可结婚没多久,家里就逼我们生孩子。
“我和她,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怎么可能生出孩子来?
“为了不至于穿帮,秦雪冒险和她的男人怀了一胎,十月后生下一子,就是现在的苏鹏。”
婚姻本不该当儿戏,可是,他没办法,只能联合着别人,演了这一出又一出可笑的戏码。
将自己本该圆满的人生,整得支离破碎。
在苏暮白看来,职场上的男男女女,是可以戴着面具面对各种人际关系的,但回到家,就该放下一切,尽情的享受生活。家本是该让人觉得轻松的地方,可他呢,哪怕回到家,仍要继续演戏。
在爷爷奶奶面前,得演夫妻和睦;在周玟和秦建国面前,得演夫妻恩爱;在孩子面前,得演一个好爸色的角色……
三百六十五天,他天天要演,没一天闲着,只有独处时,才能卸下那张面具,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独自添伤。
这些年,人前,他是骄傲的苏家继承人,是一匹闪亮的业界黑马。
人后,他只是一个得不到温暖的失意人,一直隐忍着,试图让自己变得强大。大到可以摆脱那些压迫他,剥夺了他快乐的力量,为将来能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而不断的拼搏努力。
靳恒远静静听着,想象了一下。
在所有人眼里,苏暮白的生活,是何等的光鲜、何等的春风得意。
可事实上呢,不是。
他的精神世界早在结婚那一刻起,就空了。
这四年,他在地狱里苦苦煎熬。
而苏锦是唯一可以救赎他的希望,结果,却被他——靳恒远截足先登了。
可是,这能怨他吗?
机遇是不等人的。
它只为有能力的人闯开大门。
抓得住,是幸。
抓不住,是命。
所以,他不会因此而感到罪恶。
在静默片刻后,靳恒远静静的,很是疑惑的又另外提了一个问题:
“既然你们是利益联盟,只要你们两人同意离婚,去民政局办个手续,事情就解决了,为什么你还要高价请律师来处理这件事?”
想来这里还别有原因的。
苏暮白就知道他会问这个问题,马上作了回答:
“原因一,当初结婚的时候,我签了一个文件。
“那个文件明确表明,以后,要是出于我这边的原因离婚,我名下的所有苏家股份,将会无条件的转到秦建国名下。
“最关键的一点:转让协议早已签署,且已存在银行保险柜。只要我这边一动离婚的的念头,苏家的基业就会毁于一旦。
“原因二,出在秦雪身上。秦雪的母亲,早年因为一场事故,得了痴呆症,秦建国为了得到苏家的家业,以发妻为要胁,对秦雪进行逼迫。
“后来又怕秦雪胳膊肘往外拐,秦建国偷偷把他妻子藏了起来,每隔一段日子才允许女儿见上自己的妈妈一面。秦雪要是不听话,受苦的会是秦母。
“一年前,她男朋友也被软禁了起来。
“秦雪要是敢和我私下离婚,这两个人会出什么事,谁都不知道。
“秦雪非常爱她的母亲和男朋友,因为这个原因,在没有救出这两个人之前,她是不可能签字离婚的。
“原因三,我要敢离婚,周玟威胁过我:我不是苏家子孙的事情就会曝光。
“所以,现在,如果我要离婚,三者得兼顾到。
“一,股权不能转,那是苏家的家业,不能败在我手上。那份转让协议,我必须拿回来。
“二,秦雪的母亲和男朋友必须得救出来,这样秦雪才肯同意签字。
“三,我得找到理由堵住周玟的嘴,不能让她把我不是苏家血脉那件事,往外随便乱说,爷爷奶奶一大把年纪了,肯定经不起刺激……
“靳恒远,这绝对是一件很严肃的事。这两个老人,与我,与苏锦,皆恩重如山,如果这一次,他们因为这件事而出点什么事,我一辈子都没办法原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