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饭,吃的还算融洽。
苏老爷子和靳恒远颇有话题,谈到了一些法律上的事;苏老太太则和靳恒远提到了他母亲靳媛的近况。
苏锦不说话,低着头,听了之后这才知道:奶奶和她那个还没见过面的婆婆是认得的,曾几次在慈善义拍上见过面,还一起吃过饭。
“当年苏家遇上经济窘境时,靳女士曾出手帮过一把。至今我还记在心上。”苏老太太委婉的表示了一下感激之情。
靳恒远微微一笑,接话道:
“我母亲脾气比较直爽,不是死板之人,懂得变通之道,若非她是女人,想过几天简单的相夫教子的小日子,她的作为,在商场上,应该比萧家人来得的更大。”
这句话,明显敬着母亲,心也是向着母亲的——在萧家,只有他父亲萧至东是经商的。
是的,聊天的时候,靳恒远提到了他母亲的豪爽,提到了他外祖父外祖母的宽厚,就是闭口不谈萧家任何人。
这是为什么呢?
苏锦不得而知,只觉得里头的原因,怕是极其复杂的。
饭后,苏老爷子听了一个电话,就带着苏老太太离开了。
这当中,这对老夫妻,也是绝口未提苏暮白的事。
可见,他们此来,不是来拆姻缘的,而是来表关心的。
临走,靳恒远一身恭敬,给了一个承诺:
“爷爷奶奶,出孝之后,我一定请上长辈登门拜候。”
苏老爷子颇为欣慰:
“好,我一定在家敬候!”
车子驶离,靳恒远、苏锦、苏暮笙在路边挥手目送。
“我……去商城买点东西。姐夫,你带姐去好好谈谈吧!”
苏暮笙识趣的走开,很快在人来人往的步行街上隐没不见。
城市是这么的繁华。
各有各的故事,各有各的忙碌。
悲伤离合,喜怒哀乐。
每个人都在忙碌中写着属于自己的宿命似的人生故事。
有人幸,有人不幸。
机缘无处不在。
有人峰回路转,人生再现一片精彩。
有人乐极生悲,生命只剩一抷白灰。
有人平平淡淡,至死庸庸碌碌。
有人生于富贵,游刃于名利之间,一生风光无限……
世有万万人,万万人的境遭皆不会相同。
这就是生活。
阳光有点发烫。
靳恒远环视了一圈人流、车流绵绵不息的街道之后,转头看静立身边的苏锦。
以后,她就是他生活的中心。
他凝睇着她。
虽画了妆,可脸上的红肿还是看得分明的,爷爷奶奶大约是老眼昏黄了,所以才没有留心到。
真要看到了,恐怕又是另一番担忧。
此刻,她的脸色无比平静,可心底呢?
可像她脸色这样毫无波澜?
“我……”
“我……”
两人不约而同开了口。
靳恒远笑容温温的:
“太太先说。”
这句话烫到了苏锦的心。
“我想一个人走走。”
她低声说:
“今天,我们就到这里吧!我想一个人冷静的想一想。”
“你确定?怀着一肚子的疑问,不和我说说话,你就能自个儿想清楚?”
靳恒远挑眉反问,语气没有半点不快。
“是,我确定。
“我想独自梳理一下自己的情绪,更需要时间压惊。
“靳恒远,你带给我的这些让我意想不到的真相,不是我一下子说消化就能消化,说接受就可全盘接收的,你知道吗?”
她抬头,目光轻盈,带着请求之色:
“想当初,我和你相亲时,我要的只是一个简单的婚姻,一份简单的生活。
“可你已经把它复杂化了。
“而那份复杂,已经超出了我本来对于未来的预算。
“现在,我得重新考虑一切已经定型的情况。
“冷静的思考,有助于我迅速从现在这个状况走出来。”
目光交接时,她没闪躲:
“有些事,我的确需要和你沟通,但不是现在。
“最大的杴,不在你,在我心里。
“心结不是你可以解开的。
“它需要我自己想透想通。”
说到这里,她又深深吸了一口气:
“其实,光想透,也没用,还得有足够的勇气去接受以后可能面临的一切。
“那才是最难的。”
靳恒远听明白了:她指的是萧家的态度。
“需要多久?”
“不会很久。”
她轻轻说:
“到时我会联系你。然后,我们再好好谈谈。用比较理智的心态说说话。我现在的情绪,其实还是很不稳定的。也许现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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