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欣悦喊过来,两人商讨这事已经好几次了,刘欣悦甚至亲自下到乡间查访了很久,都没有找到能制作的人。
陆晏对于铳身的锻造有自己的心思,这件事只能掌握找朝廷的手中,而对于军械的制作,还是工部的那些人更加专业一点。
他的奏章送交马希声之后,立刻就得到了五十个擅长锻造的工匠,马希声命令他们举家迁往浏阳做事。
跟随他们来的,还有二十几个工部主事,这些人都是年纪大一点的人,这些人可以算得上是见多识广,另外就是从御用的炮仗作坊调了一些人过来。
陆晏在浏阳北的山区里找到一处还算隐秘的地方,这里山高林密,进出只有一条道,派兵驻守之后,基本上闲杂人等根本就不会进入这里的。
刘欣悦被委任主管此时,毕竟这人是他们这些人里,唯一一个见过铳这个东西的人,刘欣悦能被委以重任,自然也是很高兴,他觉得自己终于是苦尽甘来了。
对于陆晏来说,刘欣悦不只是因为他的学识,更是因为这老头是孤零零一个,这人没有俗世的那么多的牵绊,另外就是他也不在乎生活的艰苦,实在是很难得的一个人。
这处营地的建立很缓慢,这主要还是银子太缺的原因,但陆晏相信,随着浏阳经济的复苏,今后会越来越好的。
营地可以利用周边的树木,可是制作铳的各种原料就要拿银子买了,首先就是锻造铳身的铜就需要大量的银子。
制作铳药的配方还有方法早就失传了,虽然制作炮仗的药和铳要用的药很相似,但是毕竟还是两种东西,只可借鉴不可互用呀!
刘欣悦更是钻进府衙司库,连着几天都在认真查看制作铳药的文字记载,可是几天过去了,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陆晏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就拉着李欣悦商量,能不能先将最基础的东西整出来,想来制作铳药和制作炮仗药差不多,先把各种的熔炉什么的建起来,这些东西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做成的,千万不能急更不能出什么事。
他和刘欣悦制定了详细的步骤,但是他们的这些步骤充满了不确定性,那就是太缺银子了。
浏阳的经济在复苏,可是一下子用钱的地方太多了,就算是有钱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全部投到铳药的制作上。
原先赊欠府衙人员的薪俸是要还的,虽然不能一次还清,但毕竟也得还一点不是吗,今后还指望着这些人做事呢!
陆晏的人只能是从大处掌控浏阳,但真正做事的还是要靠下面的这些人,另外就是原先赊欠军卒的军饷,也得还上一点才行,自己带来的这些军卒有朝廷负责,倒是可以省去不少心。
整个浏阳的庄子围墙都被推平了,原先庄子里各处皇亲国戚的宅子都被封闭了起来,这些院子和宅子是那些皇亲国戚带不走的,现在他们撤走了,可是这些东西却是留了下来。
陆晏本来是想将这些院子也好还是宅子都出售了算了,可是马希声下得规制,却是将这个赚钱的路子给堵死了。
规制的建立是将皇亲国戚的生活进行了限制,可是这些多出来的宅子却是没人能做得了的,只要是住进去就算是违背了规制要求,想住进去的唯一办法,就是改建之后在拆散出售。
可是谁又愿意在荒山麦田周边住呢!各种生活的不方便,而那些分到土地的农民也不愿意要这些宅子,他们就害怕那一天那些老爷们再回来,自己这些人可就说不清了。
这些人害怕皇亲国戚们回来反清倒算,而另一部分人这是守着自己的庄园在犯愁,他们原先都将自己的庄子挂在了那些皇亲国戚下面,因此每年少出了不少的赋税和劳役。
现在皇庄一下子就没有了,自己的庄子也就没浏阳府一下子就没收了,可是这些土地真正是属于他们这些地主富户自己的,现在看着被没收,心里怎么你能忍得了呢!
这些人纷纷的组织起来像浏阳府陆晏请命,想将自己的庄园要回来,可是陆晏让他们拿出地契或是别的凭证,这些人可就拿不出来了。
他们要是真的拿出庄子的权属凭证,那么这么多年交给皇亲国戚的赋税可就要让那些皇族们吐出来,可是这些皇族岂是愿意的呢!
他们想拿回自己的庄子,那就要补齐欠国家的赋税,这么多年下来,可不是一件小事,更不是一个小数目。
陆晏的心思根本就不再此,他只是想找银子,怎么来银子,他就怎么干,至于这些土地是谁的,他才不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