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骑指着卫廷气得说不出话,顺了半天的气,才有些委屈的说“又不是我不争气,我倒是想练好骑射,我也没那个机会呀,平日里我上哪,我母亲都担心的不行,骑马还是世家公子都会,父亲母亲才勉强同意我学,在京都的时候我骑马上个街,家里人都大惊小怪的。”
卫邕听完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姚国公那个老头,老国公就把他脑子给教导木了,整日里除了读书什么都不理,我和他一块进学的时候,天天跟我念叨,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到了他这一辈教孩子,怎么也是这个套路。”
说完了,看向姚骑的眼神里难得带了几分赞赏“你还行,虽说没多大本事,脑子还算得上是灵光一些。”
也是这段时间熟识了,一行人也没有因为他的身份排斥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也给了姚骑庇护和照顾,姚骑是真心把陆国公和卫老将军当做长辈的,卫邕的一句话,姚骑自动忽略的前半句,就听见夸奖他脑子灵光。
“我也不是不想干些实事,可是父亲他们在安乐窝呆的太久了,也不愿意让我做那些出阁的事情,现在朝堂上的国公之家,都是开国元勋,爵位世袭,若是没什么大错,世世代代的荣华是享不尽,可我总觉得,这么当官少了点什么一样。”
姚骑对于南下的这一年多的日子很是满足,颇为感慨“要不是走的这一趟,我还真是不知道,我以前过的那些日子当真算得上是,何不食肉糜啊。”
卫廷也感慨,赵禺诃让姚骑来的这一趟,明眼人都知道是为了什么,人选也挑的没有毛病,姚家子孙没什么本事,和陆国公府卫府不同,手中没多大的权势,有的就是祖上的荫庇,朝中也没多大的官,姚太后和皇上打擂的时候,姚国公更多还是不想掺和。
在重臣的圈子里,姚家就是低头做事的一类。正因为如此,选择姚家世子,最不让人议论,也是最公正的人选。
不过再给赵禺诃几次反悔的机会,估计赵禺诃也想不到,这个姚家世子,竟然是个心怀梦想的报国少年。
没看住他们不说,自己也混到卫廷这个“狐朋狗友”的圈子里。全怪姚骑也不是很对,卫廷本来和卫邕那种与生俱来的威严就不同,姚骑也没切实感受过战争洗礼过得卫廷,印象里还是那个贵族少爷。
卫廷那张颇有棱角,但是看上去就不是很正经的模样,把姚骑糊弄的严严实实,大有一种知己难寻的味道。
陆桉在马车里,看着前面说话的几个人,摇摇头,不忍再看。
在她眼里,姚骑就是一只兔子,连狗都不知道长什么样,就一下掉进了狼坑。
晃晃悠悠,不紧不慢的走了将近一个月,才看见京都的城门,隔着老远就能看见夹道欢迎的百姓,不仅仅是京都,还有在江南受难逃亡京都的人,看着陆鹤他们的身影,眼底除了敬佩还有发自内心的感激。
陆鹤他们是停不下的,需要马上进宫述职,陆桉就要先行离开回府,突然听见路边有夫人在喊“卫夫人!卫夫人,你还记得我吗,卫夫人!”
陆桉掀开帘子想声源的方向看去,是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妇人,陆桉记忆还是很深刻的,那是在一处受灾严重的村庄,江南水灾严重程度超出他们的想象,陆桉也自告奋勇的帮忙,和卫廷去了邻近的村庄。
那个妇人就在难民里面,当时她快要生产了,身边没有大夫,陆桉只好硬着头皮和另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一起帮她接生。
陆桉微微笑了笑“是你啊,孩子都这么大了。”
那个妇人几乎要落下泪,把孩子举高“还多谢夫人救我的命,还给我银钱,我和我男人才能来到京都谋生。”
陆桉点点头,大方的接受了她的善意“好好教导他,以后为国效力。”
妇人激动地点着头,周围更是一阵一阵的叫好和感激的声音。
朝堂上。
虽说是论功行赏的环节,但是按理来说,跟着去的监察官员,总能挑出一两处不对的地方向圣上示意。
可这次格外不同,文武百官眼睁睁的看着大殿中央的姚骑说着花式彩虹屁,说的几个人天上有地上无,一个个都是菩萨赐下来的人。
卫廷这种脸皮差一点就顶不住了,姚骑真不愧是当年科举的状元,这文采不去写史书都可惜了。
赵禺诃看上去倒是面容平和,姚国公就带了咬牙切齿的味道,这个小兔崽子他去干嘛的自己不清楚吗,回去抽不死他。
可惜姚国公刚出了朝堂,左边陆鹤右边卫邕两个人满面善意“姚老弟,一年多没见,做哥哥的真是想念,不如今日,咱们一起去醉仙居,不醉不归。”
姚国公不想去,可是两个高壮武将往他身边一站,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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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鹤/卫邕:老弟,喝酒去!
姚国公:嘤嘤嘤,就我一个文官,他们都会打架。他们欺负人,谁是你老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