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身后的人。
他张大了嘴巴,大声说着,在据理力争,疲惫的眼神虽然布满了无助和焦急,但也充满了倔强。方寒听了一阵子,算是明白了,原来,那个穿着满是血污的破烂盔甲的人,被他身后的很多人嫌弃,嫌弃他穿着有问题,嫌弃他不干净,嫌弃他这样一个人,竟然和他们
站在一队,他不配。
而且,那个人似乎想要数个位置,需要一番登记,会耗费一些时间,更是会因为他买的位置较多,会使得后面的一些人,可能要坐稍晚一点的舰艇。
这便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
“你喊什么喊?你难道不觉得,你一张嘴,便会令人恶心吗?”有人在怒斥他。
“给你一些钱,趁早滚蛋,舰艇那么干净舒适的地方,岂是你能坐的?”有人甩了一些银子,扔在地上,哈哈大笑。
“你的身份能有什么急事?慢慢坐其他的,或者在等后来的舰艇!”
有少女不满,怒声道,“我去辉城,是要参加一个聚会的,都是姑苏城和辉城的大人物,如果你占据了过多的位置,耽误了我的事情,你能承担得起那种后果吗?”
他们一个个都很骄傲,一个个的声音都很大。
一个个的趾高气昂。
没有谁会在乎那个破烂的战甲,不停地在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不停地道歉。不停地在说着,自己是一个军人,本不该和他们相争,但是他们几个发小,一起从军出来,刚刚收到消息,辉城虽然守住了,可是辉城之外,他们自小生活的地方,却与
很多小山村一样,遭了劫难。
一村子的人,没有活下来几个,活着的人,也将命不久矣。
他们便是为了赶着回去见他们村子里亲人的最后一面。
他需要七个位置,之所以他一个人来排队,是因为,他的其他六个发小,都受了重伤,正在治疗,不能太过动弹。
方寒深吸了一口气,看向那个破烂盔甲的腿部,其实破烂的盔甲受伤也极重,只不过,想来或许是他还能动吧,才让他来。
可是他的伤,算轻吗?
干涸的血污之下,破烂的盔甲左腿腿骨已经算是骨折了,右腿上有几个很深的伤口,是用火烧,直接炼了伤口,止住的血。
破烂盔甲的上身,背上,也全都是伤口。
方寒还发现,破烂盔甲的左耳听不见了,所以他才会歇斯底里在喊着,他的左眼也几乎失明了,应该是受到重击了。
“你自己也说你自己是军人了,军人就是这个素质吗?军人就要在我们前面吗?你为我们做过什么?”
还是那个少女,满脸的厌恶和嫌弃,不耐烦地道:“那就体现一下你的素质,赶紧那边去,不要耽误了我的事情,否则,你担不起责任!”
破烂的盔甲,眼睛之中有难过,有伤心,但很倔强,没有动。
“识相的,就赶紧滚开,若不是看你太脏,怕脏了我们的手和衣服,早就将你扔出去这里了!”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喋喋怪笑。
“我们用脚将他踹开就行了!”有人提议,似乎还在沾沾自喜,反复自己想到了一个很了不起的主意。一时间,很多人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