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羲收了剑,欲走,王艳华走到薛云义面前:“前辈,且慢,小女子有话说。”
薛云义看了看王艳华,见她英姿飒爽、文静秀美,温言对她道:“夫人,有何话说?”
王艳华道:“我夫妻要找一位上官贤侄向他认罪赔礼──敢问这位后生,是不是上官贤侄!”
上官羲感到为难。是暴露身分还是这样硬装下去呢?显然,王婶已经认出了他;当然,他可以这样继续伪装下去,不认王婶一走了之,可是她是如是妹的母亲,又心地慈善,我怎能这样一走,让她痛苦一辈子呢?他不愿见李儒渊,但又不忍骗王艳华,一时拿不定主意,仍默然不语。
王艳华又道:“贤侄,婶婶已认出你了。当然,我们夫妻办的事,没脸见贤侄,但是婶婶不向你赔罪,又觉心里难安定,所以婶婶厚颜唤住你……”
上官羲依薛云义而立,默然无语。
王艳华凄然道:“贤侄,我们不怪你不理我们,我常清夜扪心,觉得实在……是对你有罪的。不过……尽管我夫妻对不起你,如是对你还是痴心的,她把你当成亲哥哥。今日好不容易邂逅上官贤侄,请你看在如是的情分上……”
上官羲实在不能再拒绝王艳华。她是如是妹妹的母亲,又了解她是个正义、善良的好女子。的确李儒渊很对不起自己,可是王婶可没对不起他。他想认王艳华,但他又实在看不起李儒渊的卑鄙。他想,还是逃避的好。他一拉薛云义道:“伯父,我们走。”和薛云义走了。
王艳华失魂落魄凄然而立,两行清泪流下脸颊。
上官羲走了几步,实在不忍,回头道:“王婶,你不用问我是谁。我把如是的下落告诉你,她往朔州外祖家去了。”说着转回头,越走越远。
王艳华对李儒渊斥道:“上官贤侄就在前面,你那样对不起他,他却让那人救了我们,也把如是的下落告诉我们,你再不追上去赔罪,还够的上人吗?”
李儒渊低着头没说话。王艳华怒望着李儒渊正欲说话却见上官羲返回来,远远站定道:“李儒渊,我特来告诉你:朝廷鹰爪要杀你。江湖上兰景天之辈也要杀你,你还是赶快避祸的好!”
李儒渊跪在地上,遥遥对上官羲道:“上官贤侄!你等等我!叔叔不是人,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父亲上官大哥!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可是上官羲掉头走了,头也不回,越去越远。
李儒渊颓然坐在地上,揪着自己的头发道:“我真是猪狗不如,难怪他不肯原谅我,我……我……实在是对不起上官家!那口“龙腾”宝剑,也是……偷的上官大哥的,不是买的。”
王王英气极,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抬手就打了李儒渊一个嘴巴,恨恨骂道:“哼!卑鄙!”
李儒渊不敢看王艳华,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