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怒骂:“你生母不过是个下人,哪来的墓碑?她根本就没有办丧事,你也不必继续留在林府,快些回去!”
“父亲!您可以无情无义,但是我不能!”林珊哭道:“你们不愿意安葬阿娘,那我来!我来替阿娘处理后事!”
林沧怒意更盛:“珊儿!你是张家的媳妇!不是林家的人了,你用什么身份来为麦氏处理后事?珊儿,你听清楚了,你已经是张家的人了,麦氏的事情全部由我来处理,再与你无关。”
林珊不解地望着父亲,凭什么林瑶青一个外人都能知道实情,她是阿娘唯一的亲生女儿却不知道?凭什么阿娘去世,她是阿娘唯一的亲生女儿却不能为母亲送葬?
一切都因为族长的一句话?一切都因为阿娘走得蹊跷不许外传?
“林珊你记住,回到婆家之后不许披麻戴孝,不许给你阿娘上香念经,这是族长的吩咐。你阿娘卑微了一辈子,若你以后不想跟她一样继续卑微下去,就拿出你气度来!”
“父亲,请恕珊儿做不到。”
林沧未尝想过女儿竟敢当面忤逆他,愤愤叹息道:“为父本来以为你是个懂事的,没想到你做事没轻没重,真是太令为父失望了!”
虞氏也有点出乎意料,她和蔼道:“是啊珊儿,千万不要辜负了你父亲对你的期许,不要再纠结于你阿娘的事了,赶快回夫家去吧!”
见林珊跪在地上纹丝不动,林沧只得撂下狠话:“珊儿,你要是再不听话,为父就把你阿娘的坟掘了,让你这辈子再也找不到你阿娘!”
“父亲!”林珊又惊又惧,“您怎地说出这种话?”
“为父说到做到!”林沧挺直了腰板,又俯视了女儿一眼:“若你乖乖听话,等过些时日风头过去,为父再带你去为你阿娘烧柱香。”
听了父亲此话,林珊稍稍安心,总算猜出母亲并未抛尸街头,应是妥善安置下了。她跪正了了身子,连连叩首向父亲和嫡母致歉,只为他们不虐待母亲的遗体。
林沧见女儿太多转变,心情也好了许多,他朝妻子吩咐道:“夫人,你找几个丫鬟替珊儿沐浴更衣,干干净净的送回张家,莫要被婆家看到她这幅狼狈相!”
“是!老爷!”虞氏应声,拉着林珊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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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丫鬟替二小姐沐浴清洗,林珊在浴桶内哭了一阵,最后终于认清了现状。公然与家族对抗绝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她随手抹去了眼泪,穿衣梳妆返回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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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修望着窗外的滂沱大雨,问向站在身边的大管家道:“施呈,你说是谁把消息告诉二丫头的?”
林施呈躬了一身:“老奴今晚就让编号四百九十九回府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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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时大时小的接连下了两天,天权十五年五月十八,叶茂城与夫人赵氏在书房里敲着算盘,脸上都乐得笑开了花。
赵氏推平了算盘,又重新打了一遍,然后朝着夫君笑眯眯道:“老爷,我们最近挣了不少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