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很少有人知道它的花语呢。不过…我和阿槿分手了,我想我不能娶她,这是对她的不负责任。”老杜的语气里没有伤感,反倒是洒脱。
终于,老杜还是忘不了程凉,他内心的挚爱。
“我很坏吧?跟了我这么久的女人,就这样和人家说再见了。”老杜把那盆木槿花放置在窗边,搬了椅子坐下。
文喆拍了拍老杜的肩膀,用男人的方式以示安慰。
“我没关系,真的。只是这个店我想转出去了。”老杜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红塔山。
“转出去?不是经营的好好的吗?”莫青疑问。
“我想我本就是浪子吧,浪子四海为家,四处漂泊也没啥不好。呆腻了一座城就换一座城重新开始。”老杜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想了想又放了进去。“我去给你们做点吃的吧。”
“不用了,我们出去吃就好了。你再好好想想吧,七年秘密毕竟是你的心血,放弃了真的太可惜。”莫青叹了口气,也许她可以体会老杜此刻的心境。
“嗯,我会的。”老杜笑笑。他的笑不再像从前那么僵硬,看得出是发自肺腑的。“烟雨长廊那新开了一家苏州小馆,里面的小笼包不错,你们可以去尝尝。”
“好。”
莫青拉着文喆走出了咖啡馆,秋天的汐镇很美,古朴淡雅,犹如一位婀娜少女,温婉多情。
“葱油拌面,小笼包,江米扣肉,海棠糕,三丝春卷,口水鸡,湖中炒三白,酒酿芋艿仔,两个蟹壳黄外加一碗泡泡小馄饨。”当莫青一口气点完菜的时候,服务员鬓角的汗止不住的滴了下来。
“两个人吃?”服务员虽用极快的速度记录着,可还是有点跟不上趟。
“三个人。”文喆调皮的看了看莫青,“傻瓜,够不够吃?”
“虾籽茭白和醋溜鱼片点哪个比较好?”莫青是真的饿了,昏睡了两天,肚子里的小人都开始抱怨了。
“都点吧。对了,再来一份糖醋小排。”文喆催促服务员尽快下单。
他还是记得牢牢的,糖醋排骨,莫青的最爱。
餐馆的格调古香古色,演绎着老苏州的雅致,大堂有位穿旗袍的女子,正怀抱琵琶评弹说书。除此之外,整个餐馆挂满了一盏盏的灯笼,发出金黄色的光。
“我记得那年的圣诞节,教堂门前的松树上挂满了一圈圈的彩灯,和这里的灯笼比起来,一样的灯火通明。”骆文喆说完这段话,莫青有些不知所措。
“青儿,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之前打过赌,如果你能让Rinbow的生意起死回生的话,我就要告诉你三个秘密。”
“恩,当然记得。不过你还欠我一个秘密呢。”
“那你闭上眼睛,现在让我来告诉你我的第三个秘密。”文喆用左手捂住了莫青的眼睛,右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小巧的粉色录音笔,放在了饭桌上。
“我喊一二三,你再睁开眼睛。”文喆的左手有些发抖,他盼望这一天,已经好久了。
莫青慢慢地睁开眼睛,睫毛上仿佛挂了朦胧的窗花,朦胧间她看到那支好久不见,带着白晓凡亲切气息的一抹粉色。哈,那是她沉睡的芭比。
骆文喆捧起莫青的手,亲吻了她食指上的乌鸦刺青。
那顿饭,又让莫青重温了一遍她和文喆的初见,她才恍然大悟。
原来那晚,她留下了她的礼物,匆匆地走掉。他缓缓地来,带走了她的录音笔,留下一只水杯。抱着礼物盒子的小天使追上了她,她失落的和不见的芭比告别,邂逅了他的乌鸦水杯。
于是,他童年的吉祥鸟降落在她迷茫的青春里,化身为她王子的使者,陪伴了她还未遇见他时的光阴年华。
她听了一遍留在录音笔里的那段话,嗯,还在,真好。
“笨蛋啊,灌汤小笼包不是这样吃的。”他拿一张手纸,帮她擦着嘴角的汤汁。
“那怎么吃?你教给我。”莫青夹着一个小笼包,满嘴汤汁像个小学生。
“喏,咬一口,把汤汁吸出来,蘸蘸醋酸味就可以进去了。”文喆演示了一遍给莫青看。
“拜托,你也太重男轻女了吧。”莫青故意嘟起嘴。
“怎么呢?”文喆说。
“酸儿辣女,酸儿辣女。”莫青笑了。
“你敢挖苦我!”文喆夹起一个汤包,蘸了满满的油红辣椒送到莫青嘴边。
“不吃不吃,你这妥妥的是在报复”她捂着嘴,哈哈大笑。
“笨蛋啊,只要是和你的宝宝,儿子女儿我都爱。”
“笨蛋,我知道了我也是啊。”
准备离开的时候,文喆把服务员喊过来,要买单。服务员楞了一下,说已经买过了。
莫青看出文喆的失落和尴尬,冲服务员调侃道:“再买一次单,让你们多挣点钱不好吗?”
“哈哈,小姐真是说笑了。我们是良心买卖,都有收据的。”服务员边说边收拾起桌上的剩饭。
莫青开始心疼文喆了,肝脏的位置跟着抽搐了一下。“没关系的傻瓜,以后你忘记的事情,我会帮你记着的。”
文喆苦笑了一下,牵起莫青的手,这一次,他牵得比任何一次都要紧,十指相扣。
“我们是不是要感谢六月的猫啊?”莫青问。
“是呢。”文喆说。
莫青突然想起好久以前拉车师傅说过,橘弯桥附近有家店,名字叫忘情水,和六月的猫老板都是一个人。
“文喆,陪我去忘情水看看吧。”
“忘情水?你要忘了我啊?”
“哼,想让我这辈子忘了你,做梦去吧。你啊,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已经嫁给我莫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