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躲到父亲的身后。
“妍桑,你冷静点,你吓到小凯了!”为了怕小凯受到不良影响,他连忙哄着儿子道:“你先到房间去,爸爸跟姑姑有话要聊。”
小凯低着头,连多看徐妍桑一眼都不敢的离开。
他发现姑姑变得好可怕,全身不停发抖,还咬着嘴唇、握紧拳头。
房门悄悄地关上,客厅里,仅剩兄妹两人,有着强烈心电感应的双胞胎,很容易感受到彼此心灵上的错综复杂。
“妍桑,听哥的话,当放则放,再执迷下去,对你有害无益。”身为兄长,他不愿说漂亮话,免得妹妹越陷越深。
扮哥的话,像是在宣判她的死刑。
“不可能,他去加拿大找了她那么久都找不到,怎么可能随便就碰到!扮,你在开玩笑的吧?”她突然笑了起来,不愿相信。
徐彬诚走到她面前,双手压住她的双肩,让她的目光正视着他。
“妍桑,你醒醒,面对现实吧!”
“我要醒什么,我本来就很清醒,蒋羿暹是我的,谁敢抢走他,我就跟她拚了。”
“你在他身边七年都得不到他的心,现在俞碧菡回来了,你还有胜算吗?”这是他第一次朝着妹妹大吼。“他们已经七年没见面,感情一定变淡了,或许他们现在只是普通朋友,再说都过了七年,碧菡应该也有男朋友,说不定说不定她结了婚,都有小孩了”徐妍桑喃喃自语,说着自己骗自己的话。
他看她这样,内心担忧不已,不知该从何劝起。
“哥,你说话啊,你说我说得对不对?我不用那么紧张,根本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你说是吗?”她看兄长还是无言,急得都哭了还不停摇着他的身子。“哥,你说话啊,我求求你说话啊”徐彬诚不舍地搂着心爱的妹妹,她虽骄、虽倔,但对爱情的执着,可是那样令人心疼又怜悯。
“放下吧,有舍才有得,你要是那么喜欢医生,哥有认识很多条件不错的医生,可以”
“哥,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说的话?我谁都不要,我只要羿暹,羿暹羿暹羿暹”徐妍桑急疯了,歇斯底里的大叫着。
“不要这样,感情的事强求不来,你这样下去,只会把事情越搞越糟。”他耐心劝道。
“我们对他这么好,让他平步青云,帮助他拥有现在这样的成就,他不该忘恩负义。”
徐彬诚呆住了,同情的眼光转为不认同。“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他不娶你就是忘恩负义?这话要是传了出去,人家会怎么看待我们徐家?这不是在挖洞好让人家跳进去吗?”
“我管他那么多!扮,他现在在哪里,我要去找他,问他的良心是不是被狗给啃了。”她二话不说,直接往大门冲。
“你够了没?我不准你去。”
“别管我,你放手啦你!”用力一甩,徐妍桑大步跨了出去,即使徐彬诚想斓也拦不住。
他急忙打手机给蒋羿暹,要他暂时躲着妍桑,千万别在她气头上时,再给她女多的刺激,让她先冷静之后,再找时间,慢慢地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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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家欢乐几家愁,当徐家正陷入一片愁云惨雾之时,九份山上的花草屋却沉得在一片欢笑的气氛中。
“干杯!”
众人举杯庆贺,恭喜碧菡和蒋羿暹情缘未了,再度相逢。
今天,花草屋特地公休一天,江雪虹与雪珠还特地下厨,用自家后园种的新鲜蔬菜,做了几道家常小菜,来款待这对好久不见的苦命鸳鸯。
星月争辉的夜晚,九份山上凉爽宜人,在满是小灯泡的露天平台上,大伙齐聚一堂,连久违的美英阿姨,也特地从高雄赶上来,一起来为小两口庆贺。
“原来这就是碧菡小时候的青梅竹马啊,长得真是一表人才,听说现在还是大医院里的名医生,我说雪虹啊,赶紧把嫁妆准备准备,你要再不行动,我可要抢人喽!”美英生了四千金,到现在还待字闺中,一个也没嫁出去。
江雪虹将最后一道炒剑笋端了上来,下巴拾得高高地说:“你可别打我这好女婿的主意,以前不会想,现在,谁敢抢我女儿的男人,我这当妈的第一个跳出来。”
在家人与好友的关爱下,江雪虹的病已经完全好转,现在的她,个性乐观进取,物质与名利早已抛到九霄云外。
“妈,不要一遇到羿暹就说要结婚,好像你女儿嫁不出去似的。”面对一群逼婚团,碧菡还真有点不知所措。
“你妈说结婚的事有什么不对的?想想,你们分开那么久,男未婚,女也未嫁,表示对彼此还心存爱意,不是为了等对方,那又是什么原因?”雪珠转向蒋羿暹,直截了当的问道:“你说老实话,你到底现在还喜不喜欢我们碧菡?”
“我当然喜欢,而且我也希望,在婚后能把江妈妈接来一起住。”蒋羿暹毫不考虑的便回答,好像这个念头早已根深蒂固在他心里。
听到这句贴心的话,江雪虹立刻红了眼眶。“羿暹,江妈妈真对不起你,要不是我,你们说不定早已经结了婚,连小孩子都有了”
想起咖啡店烧掉的那段往事,害得她们母女得避走他乡,江雪虹到现在还不能原谅自己。
“人家羿暹孝顺,不计较过往,你应该高兴才对,怎么反而哭了呢?”美英抽了张面纸,要她不要破坏眼前欢乐的气氛。
“你也真是的,人家小两口好不容易又可以在一起了,你还哭得这么惨,不是存心触霉头吗?”雪珠也提醒她,都五十好几了,还哭得像个小女孩。
“江妈妈,过去的事就算了,我知道,这七年来,你们也过得很苦,现在我有点小成就了,就让我来好好照顾你和碧菡,不让你们过着居无定所的日子了。”这是他的心愿,更是他的责任。
几个女人一听,都觉得是老天爷开了眼,才会派他来,让她们母女从此苦尽笆来,不再颠沛流离。
饭后,碧菡替阿姨们收拾桌面,接着来到外头,见蒋羿暹独自仰望着星空,突然涌起一股冲动,从他身后一把将他抱住。
“羿暹,谢谢你!”她贴在他的后背说道。
靶到后背一阵温暖,他随即转过身来。“谢我什么?”
“谢谢你要我和我妈妈。在还没遇到你以前,我和妈妈都在想,老在雪珠阿姨这打扰,长期下来,终究不是办法。”
“所以老天爷赶紧通知我,祂叫我要给你们一个温馨的家,要我好好照顾你们的生活。”他亲吻着她的额头。“七年了,我没有一天不想你,你知道吗?”
他的声音依旧那么温柔、那么悦耳,给人一种安定幸福的感觉。
“我也是,我曾经想过,要是再遇不到你,我要怎么活下去。”她紧紧抱着他,好怕这是一场梦,梦醒了,他就会成为一团烟,飘远了。
手指刷着她的发,唇轻轻贴在她的发旋处。“宝贝,现在你不需要担心,这不是梦,我也不会离开你,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了。”
两人坐在一个双人椅的秋千上,回忆过往。
她的头枕在他的肩上,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气味,像猫咪一样蜷靠着。
“从小,我妈过世,我爸娶了后母,跟着那女人走了,剩下我和爷爷相依为命,若不是你经常来找我玩,还带给我爷爷欢乐,真不知道那段日子我该要如何熬下去。”
对于他的感恩,碧菡感到窝心。
“是不是我对你好,你才要到我家陪我?”
蒋羿暹看了她一眼,笑了。“你是不是怕秦伯一离开,一个人留在家里会害怕,才想找个人在家里陪你?”他接着问道:“但我很纳闷的是你怎么会选中我?”
“你真的想知道?”
“当然。”
“因为你老是淋雨回家,看起来很勇敢。”小时候,她认为会做出这样的行为的人是英雄。
“你还说呢,怕我淋雨,还拿hellokitty的雨伞傍我,男生拿那种伞,是会被笑的,你知不知道?”那真是段美好的回忆。
“可是你不拿,害我跌倒,膝盖这里都还有疤呢!”她将裙角掀到膝盖,依稀可见上头一个浅浅的小疤。
看着旧伤痕,蒋羿暹更心疼了。
“那次一定害你很疼很疼,对不对?”他抱着她,好自责。
“不会,因为有你的关心,你还把你最心爱的手帕给我包伤口,那条手帕,我至今都还留着。”
风儿轻轻地吹,蛙儿在山沟处为他们的爱吟唱,他们甜甜地想着儿时回忆,心灵无限充实。
“碧菡,我爱你。”他圈着她,感谢老天让他们重逢。
她,睡在他怀中,头一次,表情安详又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