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老师,让我来抱一会吧!”
从田地里离开,阿卡与诺德拉才逐渐从灵魂出窍的状态中回转。
周一生喘着喘着粗气,想了想还是停下了脚步,将婕拉儿递给了阿卡……毕竟等会儿自己还需要迎接一波头脑风暴的冲击,需要保存体力。
阿卡是个壮小伙,黑兄弟的体格大都很不错,这既是淀粉食物国家的优势,也是人种基因的优势,类似阿卡这样体格的人倘若在国内,即便家境贫寒,也有可能被体育队看上,拔尖培养。
但在非洲,这样的人太多了,很难出头。
前面的少年一边狂奔,一边回头,看到两人做了个交接,也缓了几步,等他们重新奔跑起来,才继续喊着‘gogo’。
少年人的心底是淳朴的,一方面担心着婕拉儿的伤情,一方面也为自己能帮上忙而感到傲娇,当动静惊动了利矣亚部族的村落,家家户户的人都走到门前张望,有人作势阻拦,又被少年龇牙咧嘴的呵斥
“让开,让开!”
“爆炸弹炸死了基普,婕拉儿也受伤了,不要拦着我们去救人!”
嚯,想要询问情况的人一下子散开了。
爆炸弹伤人的事情早已不是特例,大家知道情况的危急,但并没有人露出乐观的模样,因为迄今为止遭遇这种情况的人,全部没有什么好的结果。
少年人像是开路的警车,带着众人飞奔。
要不是他们,仅仅去过一次的卫生诊所的周一生等人,还真不好说能不能找得到路。
七拐八拐。
山丘上的一排黄土房总算令人觉得几分眼熟。
周一生的脚步加快了:“你们跟上,阿卡把孩子抱紧了,千万不要摔倒造成二次创伤,我先去看看卫生诊所的情况。”
阿卡沉稳的点头,诺德拉却跟着周一生一齐冲了出去。
与一群少年前后脚进入矮墙院落,一个高个孩子探手在第二个门框上摸索,拿到了一串钥匙。
诊所的所有房门锁,用的都是锁头。
锁头上的三环标志,令人觉得亲切与可靠,毕竟三环锁享誉全球,连拉灯都信赖。
静待开门的同时,周一生迅速调整着呼吸,长距离不间断的奔跑,即便是他也有些承受不住,更何况在下午的宴会上还喝了一些传统甜葡萄酒,当时谁能想到忽然会发生这样的惨剧?
咔哒。
门锁开了。
推开房门的少年没有进去,叽里呱啦说着俚语。阿卡不在,诺德拉对卡鲁尔的方言有些捉急,周一生干脆就抬步来到了门前。
入目,粉刷洁净的房间,瓷砖地板。
就装修而言,是下了功夫的。
可是,一张移动病床,一盏吊线式led大灯泡就能说是手术台的话,那就太过分了。
周一生仅仅扫了一眼,心里已经冒出了不好的预感,局中的移动病床一侧,放着最老实的呼吸机,与其说是呼吸机,倒不如连接氧气瓶的稳定气压装置,那大号好像鱼雷一样的氧气瓶早已锈迹斑斑。
另一头则是放置器具的柜子,摆放着不少注射药剂。
这tm连周家诊所的输液处置室都不如。
“问问他们,这就是手术室?其他房间呢?”
阿卡还没来,诺德拉只能接过了翻译的工作,而她也极度无语,回忆起方才阿桑的话,他们曾在这里成功做过三次阑尾手术?
就是这里?
确定?!
诺德拉尽量贴合着当地的音调发声询问,好在有孩子听懂了,又是叽里呱啦的回应。
“他们说什么?”周一生焦急地问。
诺德拉深吸一口气,摇头时脸上写满了哀然:“就是这里了,孩子们说,这里就是阿桑的手术室,平时谁也不让进,上次有人误入,被他们的酋长责罚处理了一个月的粪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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