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太过神秘,从未在我们面前露过脸。”那士兵说道。
“那他怎么指挥你们?”端木易问道。
“他只管出谋划策,有专人替他发号施令。”那士兵解释道。
“所以也是这个人。替天子联合的诸侯吧。”端木易问道。
“先生慧眼,一语中的。”那将士说道。
“那你们又是为何被郑伯追杀的?”端木易问道。
“这事还得从那次战后说起。”那士兵说着,讲起了这段鲜为人知的往事。
“那次伏击之后,十二路诸侯各自回国,很多都把我们这些哑兵遣散回乡,更有甚者,直接把哑兵秘密地诛杀掉。”
“那你们?”端木易问道。
“郑伯背叛了诸侯联盟。他把我们偷偷地保存了下来,让我们作为他的秘密武器。”那军士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虽然我也知那次伏击战太过凶残,但不得不承认,那个神秘的军师先生,不论从治军能力也好,还是训练水平也罢,都堪称独一无二。而且,他做起事来,当真是狠绝、阴诡。”
听那士兵如此一说,端木易倒十分想见一见这个高深莫测的对手。
“既然这样,郑伯又为何要杀你们?”端木易问道。
“因为我们暴露了。”士兵说道,“去年郑伯自觉实力坐大,便出兵把东虢国灭了。但没有不透风的墙壁,最后这件事还是不胫而走,传到了天子耳朵里。”
“天子要杀你们?”端木易说道。
那军士摇摇头,说道:“天子并未想致我们于死地,开始时,他甚至想把我们收入麾下。”
“后来呢?”端木易感到有些意外。
“是因为这次朝拜,”那军士说道,“这次朝拜,新任秦公带领大秦雄师东进,令诸侯侧目,郑伯怕留着我们,迟早有一天东窗事发。于是便动了杀心。”
“呵,败类。”端木易冷笑一声,骂道。
“先生骂得好,那郑伯着实让我们的心凉透了。我们原来也有百人,但这次……”说着,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竟也湿了眼眶。
“所以,你们混入我大秦的军队,就是为了逃避郑伯的追杀?”赢无忌问道。
“秦公明鉴,大丈夫当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哪怕今天我们死于秦公之手,我们也只当做是还债了。但若是那么白白地死到了自己人手里,我们接受不了。”那军士慷慨地说道。
“好,”赢无忌赞叹一声后,却又厉声说道,“你们虽也命途多舛,十分可怜,但终究于我大秦有不共戴天之仇。所以,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还是要让你们长点教训。”
“秦公尽管说就是了,我们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惜。”那汉子说道。
“我要你们加入秦军,做我的秘密武器。”
赢无忌满怀期待地说道。
“秦公可当真?”那汉子显然没想到竟是如此结果。
也许是早就料到了军士会意外,赢无忌没有回答他,而是注视着他的双眼,淡然地点点头,表示肯定。
“秦公大恩,吾等没齿难忘!”
说着,那士兵又一次稽首拜道。
而后面的那些哑兵,听到两人的对话,亦是喜出望外,也随着一起拜倒在地。
赢无忌含笑看着那军士问道:“好,士兵,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刘破虏。”
……
刘破虏与其他郑国老兵应赢无忌的请求,正式加入了秦军队伍。为了报赢无忌的恩义,这群铁汉把自己所知道的关于旧事的一切,都事无巨细地讲述了出来。而赢无忌也在端木易的指导下,开始筹划对诸国的复仇。
不过半月,那些郑国的兵勇,在扁鹊儿的悉心治疗和照顾下,也终于都恢复了语言能力。
转眼又进入初夏。这一天,暖风阵阵,蝉声绵绵,端木易和赢无忌从骊山阅兵归来。
两人一路正策马飞驰着,赢无忌却突然来了兴致:“师傅,我想回汧邑看看了。”
端木易猜想,他定是这段时间政务繁忙,压力有些大,想着趁此机会放松一下。所以,倒也没有反对,微笑着点点头。
没想到得了端木易的应允,赢无忌竟起了玩心,扯了一下马匹的缰绳,停住坐骑,难得地再次露出少年人的笑容,对端木易说道:“师傅,赌一把?”
看着赢无忌那跃跃欲试的模样,端木易登时明白他是要与自己比一比马术。
想着左右没什么事,不如放开心情地痛快一场,便也一扯缰绳,准备好放马狂奔。
“准备好了啊——预备——跑!”端木易话音刚落,师徒二人一起挥鞭打马,扬尘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