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装了一管,随后,她便给奶奶扎上了那个用来冲洗伤口的针,随后,将流速调到最快,而今晚的守夜工作,也算是正式开始了。
最开始我算着时间大约每20分钟就能打完一瓶,而后,我急忙减缓流速,换上一瓶新的盐水,恢复流速继续滴落,在这个频率流空了快十瓶时,当晚的值班护士来查了最后一次房,并示意我夜里可以稍微慢一些,随后,我轻轻的向上拨动了一下滚轮,那之后的第二瓶盐水,大概打了半个小时左右,而这时,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三姨奶开始有些困倦,奶奶也逐渐进入了梦乡,只不过她头顶的灯管并没有关上,大概是方便我换瓶子,我尽可能的放轻一些来回换吊瓶的声音,争取不吵到这屋中的四个老人,奶奶的病床脚下,是一个靠着墙壁的带靠背的胶皮椅子,还有些松软感,而这张椅子也就成了我今晚的陪伴。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我时不时打上一会儿游戏,又抬头看看那吊瓶内的液体到了哪里,好在,并没有“失职”的情况发生。
转眼,来到了半夜十一点多,我抱着手机,迷迷糊糊的看到了三姨奶起身换吊瓶的身影,赶忙睁开双眼,站了起来,三姨奶见我醒来,示意我去床上躺一会儿,而我也实在是挺不住了,便接受了她的建议。
恍惚中,我睡的并不安稳,总是担心会不会三姨奶忘记换吊瓶的事,好在,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但即便如此,我还是在十二点半醒了一回,一点半又醒了一回,而这次,我便没再睡去。
我重新让三姨奶躺回了床上,自己早已睡意全无,看着指针缓慢的走向两点的样子,我重新坐回了那张胶皮椅子上,顺便倒了一下即将接满的大桶,再次盯起了吊瓶,就这样,一瓶又一瓶,三点多,天空开始蒙蒙亮了,四点不到,鱼肚白出来了,四点二十左右,太阳冒出了头,五点钟,已然大亮。
这夜算是熬过去了,我看着纸箱中剩下最后三瓶生理盐水,嘴角微微露出了笑意,这也算是,完成了任务。不过,当六点钟护士来取尿检时,我却想起来,自己把这事儿给忘了……
护士虽然有些无奈,但也只是吐槽了几句,便自己接了点现存的,应付了一下今早六点的,至于昨夜十二点的,就先不检了。母亲没到八点钟便来到了病房,看着有些憔悴的我,还是问了一句我的任务完成的如何,当然,我回答的很是自信,她给我和三姨奶带来了早饭,还不忘记给奶奶带了一碗小米粥。
母亲一直陪到奶奶下午三点多,才准备起身离去,而这时,奶奶却让我也和母亲一起回去,她在床上坐起了身子,并没用三姨奶扶着她,向我展示了一下她已经能自己吃饭喝水的样子,告诉我放心之后,我才同意了和母亲一起回去。
恰巧,母亲的同事也来市里逛街了,我们也算是顺路被捎了回去,而这时的我,其实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
到了家,母亲带着我和她的同事们准备去吃火锅,全程,她们在有说有笑的聊着天,而我,并不记得自己吃了什么,并不知道自己吃了多少,甚至都尝不出一丝食物的味道,就连最后回家怎么走回去的,我都没有印象。
直到到了家,躺在了床上,我才觉得自己那吊着的最后一口气,才算是缓和了一些,我看了一眼最后的时间,大概是晚上六点多,两天,三十六个小时,睡了两个小时,我的身体,终于算是坚持不住了,一倒头,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