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会很难过。”沈庭律放下吹风筒,将她轻轻拥入怀中。
“可一般而言,不是那个还留有记忆的人才会难过吗?”明曦将头靠在他的胸膛前。
因为失去记忆的那个人,肯定什么都不记得了,怎么可能还会感受到曾经的那些情感。
沈庭律俯身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几下,“只要是深爱过的人,都会难过。明明很深爱,却突然忘记了和对方的点点滴滴,这也是非常折磨人的事情。”
“深爱……”明曦反复呢喃着这几个字眼,心脏突然传来一阵紧密的疼。
她抬眸朝男人对视了一眼,忍不住将他抱得更紧了,“庭律,我不想离开你,也不想忘了你。”
她实在难以想象,自己的生活里被抹去他存在的痕迹后,该是多么的无助。
听着她近乎哽咽的话,沈庭律喉间苦涩。
想到自己的那些病症,他看着明曦的眼神充满浓浓的愧疚。
都怪他不好,是他没有应允承诺,才让明曦为他担心受怕。
沈庭律将下巴抵在她的头上,大掌轻轻覆在她的小腹,心情复杂地想着自己今后的身体状况。
要是有一天自己真的倒下来了,他心爱的女人可该怎么办?
夜里,明曦的呼吸声逐渐均匀。
沈庭律轻轻抽回被她枕着的手臂,悄声下了床。
他走出房间,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越洋电话。
那边的人接听后,沈庭律朝他问:“凯文医生,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医治办法吗?”
“沈先生很抱歉,您的这种症状我们真的是第一次见,目前我们的医疗团队还是没能帮您找到合适的医疗方法。”
虽然这个消息早就在沈庭律的意料之中,可当真正听到医生这么说的时候,他脸上还是不禁浮起浓浓的失落。
“但沈先生您也不必失望,现在医学很发达,我相信一定可以帮您找到傅医治办法的。”医生朝他安慰。
“我知道了,谢谢你。”
结束通话,沈庭律将手机随手搁置在茶几上,颓废地坐了下来。
许是因为心情的低落,他的心脏又莫名疼了起来。
莫大的绞痛感让他眉心紧皱,这时书房的门被人轻轻推开。
明曦轻声走了进来,就见到沈庭律神情十分痛苦的模样。
“庭律。”她的心脏也猛然抽了一下,快步朝他走了过去,“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沈庭律安抚地看了她一眼,可放在心口位置的那只手,却已将睡衣抓出了不少皱褶。
明曦从他身侧轻轻将他抱住,“先将工作的事情放一边吧,我们先去找办法医治你的身体。”
“嗯。”沈庭律握住她的手,神情充满无奈。
如果可以医治的话,他又怎么可能真的拖到现在?
可是这些,他不能对她说。
要不然这小女人,只会比他更加难过……
接下来的几天,谢南栀工作的时候时不时神游四方。
“谢总,您还好吗?”秘书将一杯咖啡放在他面前,看着他走神的样子,忍不住朝他问。
“我没事。”谢南栀捏了捏眉心,端起咖啡边问道:“对了,这几天集团所有的子公司里,还没有一位叫做江朦月的女士来应聘吗?”
秘书摇着头道:“自从您吩咐过我留意这件事情后,我每天都在盯着,半个小时前才刚和各家子公司确定了没有这位人物来应聘。”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是。”
秘书离开,谢南栀抿了几口咖啡,身体缓缓靠在老板椅背上。
此时脑海里再次浮现出了那天雨夜里的种种画面。
他记得自己已经将话和她说得很清楚了,江朦月也不可能继续留在那家公司,难道她真的不愿意来他这里?
正想到这里,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敲响。
谢南栀有些烦躁的扯了扯衬衫领口,“怎么了?”
秘书的声音传了进来,“谢总,有一位姓江的小姐说要见您。”
一听这话,谢南栀激动地站起身来,“让她进来!”
话音落下,办公室的门被人轻轻推开。
江朦月在秘书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谢总,人带来了。”秘书抬眼,就见到谢南栀神情错愕。
谢南栀朝她摆了摆手,“你先出去吧。”
秘书点了点头,临走之前忍不住多看了江朦月几眼。
谢南栀在她们的印象中,一直都很沉稳冷静,这倒是她第一次看到谢南栀流露出这样惊讶的表情。
秘书离开时,顺便将办公室的门关上。
偌大的办公室里,顿时只剩下了他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