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来啦,新娘子来啦,”随着一阵锁啦的声音从何婷婷家那头传来,人群开始变得骚动起来。
放下手中的碗,何婷婷正好瞧见一队穿着喜庆的人正穿过小路走下何婷婷家院坝下的楼梯,朝着何老三家走过来,领头的正好是两个胸前系着大红花的中年男子,正摇晃着头用锁啦吹奏出喜庆的乐曲。
锁啦真是一件神奇的乐器,不管是红白喜事都能够用到它,红事的喜庆,白事的哀伤,皆可以用那锁啦演奏出来。
何陶家这边去往陈静家那边接亲的人并不多,送亲的也没几人,不长的队伍很快就走到了何老三家的院坝里,何家村里的人从新娘家的手中接过了陪嫁的被子拖鞋等物件,高挂在堂屋之上。
族中的长辈们招呼着新娘子的娘家人进屋休息,那些好热闹的小孩子们则是围了上来,看着一身红衣装扮的新娘子。
今天毕竟是陈静的大日子,站在一旁细细观察的何婷婷发现今天的陈静是经过了认真打扮的:胸前别着一朵红色的花,脸上扑过粉,不过因为粉底太劣质,鼻翼两旁已经被香汗冲刷一道道印记,嘴唇上特意涂抹的口红也在一路奔波之后被抿掉了不少。只有那头发还是高高盘上,显得精致而又美丽。
“新娘子怎么穿得这么寒酸啊?不是说老三家彩礼给了女方两千块吗?怎么陪嫁少不说,这新娘子穿得也太掉面子了吧,”指着坐在堂屋面前被众人围观的陈静指指点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何陶的大舅母。
虽然两家人之前闹过矛盾,但是,听见何陶结婚的消息,杨家大嫂还是被自己的婆婆逼着过来参加婚礼了。
别的人也许她说不上,但是,这个新娘子她还是能够说几句的。
“杨家大嫂有所不知,这新娘子家啊,太穷了,要不是养不起女儿,谁愿意自己的女儿上到初一就嫁人,还是未婚先孕这么下作的事,”村子里有认识杨家大嫂爱好八卦的人立马开口解释道。
“就是,我看啊,这新娘家不仅仅是穷,还不在意新娘子,你看看,这送亲的人还不到十个,两家人离得又不远,多来一点人怎么啦?”
“肯定是一点都不在意的,你看看那陪嫁的东西,简直太便宜了,哪里是嫁女儿给的陪嫁哦,”旁边的人们根本不在意端坐在板凳上供人观看的陈静脸色越来越差,说起话来,简直不把陈静当人看。
远远看着陈静红了眼眶的何婷婷不由得有点心疼那个小小的人儿,明明才是十多岁的花样年华,就要为人媳为人母了。
可是,这一切都是陈静自己想要的,她也甘之若饴,旁人分担不了丝毫。
“看见我这样子,你心里一定很痛快吧,”借口上厕所的陈静经过何婷婷身边的时候停了下来,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为什么要感觉到痛快?”看着陈静眼神中的恨意,何婷婷收回刚才对她的怜悯,果真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我之前欺负过你,你现在听见我被别人说,心里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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