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前这铁剑并不是这样的,柳惊鸿在的时候,总有一股凛然的剑意旋绕在剑身之上,而剑刃如雪色一般,比银色的剑身更亮,鲜血沾上的时候,如同雪地红梅。
只是,自从柳二货消失以后,铁剑忽然没了光辉,变成如今纯黑的样子。
良庸思索了片刻,自顾自说道:“我原不叫良庸,也不是南山弟子。我是善水宫宫主的儿子,也是唯一儿子。”
柳红颜仍然不理他,左手握着剑,右手抚摸着剑鞘,如果细看这剑的话,其实能发现不起眼的剑鞘上雕镂了很多东西,草木虫鱼鸟兽,凡你能想到的,这上头都有,而且个个都活灵活现。
“来找我的这女子叫张潸潸,是善水宫少宫主,也是中清界最美的女子。”
她的右手已经握住了剑柄,因为低着头,没人能看见她现在的神情。
“我爱她,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我会爱她,一直爱着她。”
没有任何的声响,柳红颜拔出了铁剑,纯黑的剑身上不会倒映出任何东西,也就不会倒映出柳红颜此刻的神情。但是这样纯黑的铁剑,却不会让人感到害怕,这是一把没有剑意的铁剑。可是不要紧,柳红颜此刻虽然佝偻着身子,浑身却围绕着剑意,凛然的剑意。
没有剑意的铁剑,与自带剑意的女人,如果现在你是在世俗界,那么你一定知道这女子是谁。
“可是我却不能和她在一起。只要我还爱她,就不能和她在一起。”
良庸在讲着自己的故事,好像根本没看见已经拔出铁剑的柳红颜,好像他只是在对着感慨一段往事。
柳红颜却忽然说道:“你知道我并不能胜你,所以你能冷静,可是我不需要胜你,而现在,我只需要一个词。”
她这是在提醒了,提醒良庸,如果他不能用一个词打动自己,那么她不妨和良庸打一架,只要双方有人受伤,那一位第一美人张潸潸就该知道两人的关系了。
良庸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顿了一会,终于叹息着说道:“父母。”
如果在这的不是柳红颜,甚至如果柳红颜不是从另外一个世界过来的,她都不会被这个词语打动。然而,不幸在这里的恰好是她,一个从异界穿越过来,已经二十多年未曾见过自己父母的姑娘。
她抬起了头。而良庸知道,她终于愿意听下去了。
“这是善水宫的诅咒,只要是动了真情,必定不会善终,”良庸也不打算慢悠悠说了,而是直接切入主题,“我的父亲代替我的母亲去承受了恶果,而我在一百年前才知道。”
柳红颜将铁剑又插入剑鞘里。
她说:“现在我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挑我?”
良庸知道柳红颜一定会问自己一个问题,但现在竟然不是他猜测的那一个。不过,也正因为这样,他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不管你信不信,我说自己喜欢上任何一个别人,潸潸都不可能相信的,可如果那个人是你,那么我想,她会相信。”
呵呵,难道怪我太优秀?柳红颜这么在脑海里吐槽道,心里却已经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