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亚伯和苏楠

该穿什么呢？有了！”

    她兴高采烈地跑到床头柜前，从里面取出一个很精致的衣盒。她用手指在脑门上点了几下说：

    “好了，干妈，就当我18岁生日提前过了，现在我要穿这裙子了。”

    angel刚穿好衣服还没来得及自我欣赏，便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催出门外。

    “来了！来了！。。。。。。”

    angel刚一出门就听见阿当在一边唠叨：

    “怎么这么慢呀？就快要。。。。。。”

    可是一见到angel就立即改了话题，是angel的美貌吸引了他的目光和思维。只见她一身过膝白裙，一条长长的白色冈巾搭在肩上，加上她歪撇的头发显得格外高雅。阿当看着竟不禁失口：

    “你，真美。”

    angel则不以为然，跑上前去随意地敲了他的头一下。

    “好你个猪头，竟然讽刺我，走吧！不是来不及了吗？”

    车已经在路上了。

    “当，你要带我去见谁啊？告诉我，好让我有个底。”

    “瞧你，鼻子都发抖了。不用紧张，我只是带你去见个学姐，外语系的高材生，新马学校的校花，亚伯的前女友，也是从小看我长大的大姐。”

    “啊！是这样啊！哎？你说学姐怎么和亚伯分手了呢？是不是亚伯太花心了？”

    angel对亚伯没什么好感，听了阿当的话后就对自己的看法更坚定不移了。

    “不是想你想得那样，你是不是对亚伯有成见啊？其实，论人品，论人缘，论成绩，亚伯处处比我强呢！”

    angel见阿当没有和自己达成统一战线，便低下头小声嘀咕：

    “是吗？没看出来。”

    阿当透过车前镜看到了angel的表情笑着说：

    “你也不用不服气，以后久了，你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

    “是吗？如果不是因为他花心，那他和学姐是怎样分开的？”

    angel努着嘴，希望能在这里揪出一点亚伯的瑕疵。

    阿当却摇头说：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学姐对他有一点误会，然后就跟他提出分手了。亚伯对感情很专一的，两年了，他一直都在默默爱着她。其实要我说也正是这爱之深害了他，因为他爱学姐，所以他愿意为学姐做一切事，甚至是离开她。我对这一点怎么也搞不通。依我看，要是哪天你要我走，我一定缠死你也不放手。”

    angel一听这话，脸一下子红了。她难为情地说：

    “说什么呢？好好的，我干吗要你走啊？。。。。。。”

    车子在郊外一幢别墅前停住了。

    “我们到了，学姐有洁癖，进屋先擦鞋，不要乱碰东西，还有不要。。。。。。”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见机行事就是了。”

    阿当还没说完就被angel推下车去了。

    二人还没到门口，就有人将门打开了。见到开门人后。倒是angel反应最大，她吓得忙用手挡住脸，怕被认出来的样子。而且还躲在了阿当的身后。

    阿当只当angel是认生，于是强把她拉了出来说：

    “你怕什么？我老姐还能吃了你呀？——楠姐。你老人家身体还好吧！一定不错，不然怎么坐在屋子里就知道我来了呢？”

    “哈哈，有一阵子没见了，你怎么还是这样爱耍宝？你的王子跑车，整个太阳国能有几辆啊？能来我这里的除了你还会有谁？说吧！找我什么事？”

    “不是吧！楠姐，你的待客之道就是把客人都拒之门外吗？”

    阿当故意邹起眉来。

    “瞧我，都忘了。快进来。”

    苏楠这才注意到同来的angel。忙笑着说：

    “对不起了，光顾着同阿当讲话，冷落你了。你好，我叫苏楠。是阿当的大姐。”

    说着便伸手与angel问好。angel站在那看了苏楠半天，心里一直在想：

    “她应该不记得我吧！那时我浑身上下只露出了眼睛。对！她一定不认得我。”

    想到这，笑容又回到她脸上来了，她忙伸手去握住：

    “你好，我叫木.angel，阿当是我的现任保姆。”

    苏楠一听竟笑了：

    “保姆好哇！我说阿当，你也有今天。好了，不说了，快进来吧。”

    苏楠的家还真是与众不同，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叫有点礼数的人觉得不可侵犯。因为那是一种不可名状的高雅。一贯蹦蹦跳跳的angel都在此肃然起敬，坐在那一动不动。

    “苏楠姐姐的家好漂亮啊！我感到一种气息，这一定是你和伯母一道布置得吧？”

    阿当一听这话，刚喝进嘴的茶差点吐出来，忙说：

    “楠姐。。。。。。”

    却被苏楠拦住了。她擦了擦湿润的眼眸，强笑着说：

    “对，是我和母亲共同布置的。”

    她站起身来，深情的抚mo着每一处装饰，“都是我和母亲的心血，从那个时候起，就一直没变过，我对她的思念也从未有所消减。所以我不会原谅伤害母亲的任何人的，所以如果你今天是给那个人来做说客的，就请回去吧。”

    阿当见苏楠已猜透自己的来意，干脆放下茶杯开门见山地说：

    “不愧是新马学校最优秀的女学生会主席，心思缜密到如此程度，看样子我一出现，您就摸透我的来意了。楠姐，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您何苦折磨自己又折磨亚伯呢？就算在天堂的伯母也不会希望看到你们是这种状况吧！你们之间的事，我虽然不太清楚，但就凭我对亚伯的观察和了解，我相信他绝对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为什么你不给他一个机会解释？这样既可以解放亚伯，也可以解放你自己不是吗？”

    苏楠不想听他的话，刻意躲着他，阿当便紧跟其后，义正言辞的说了这席话。可苏楠的态度实在让他不抱什么乐观态度。

    “对不起，阿当，我不能答应，我永远也忘不了母亲一个人留在火焰中苦苦挣扎的样子，一想到这里，我就不能接受他。更不想听到关于他的任何信息。对不起，我很累了，没别的事，就请你们先走吧！”

    苏楠下了逐客令，阿当还能说什么？只得跟angel使了个眼色，随后起身说：

    “就算不能原谅亚伯，也请忘记那件事吧！我不希望看到您一天天憔悴下去。告辞了。”

    二人一出门，angel就忍不住又发起问来：

    “阿当，等等我。到底，亚伯，苏楠，伯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可不可以停下来告诉我？”

    阿当真的停下来了，不过只是打开车门，冷冷的说了句：

    “上车。”

    车子开走了，站在窗口的苏楠望着那远去的影子，心如刀绞，每个这样的时候，都是她最最孤单的时刻。

    车在道路上轻快地跑着，而里面的气氛却压抑得要命。

    “我们去哪？亚伯那吗？”

    angel试探着开口。然而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这回她真的生气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的把人拉进来，却又不把事情讲清楚呢？难道是嫌气死一个还不够，又想急死一个吗？哎呀！你倒是说话呀！”

    angel急得用力摇阿当的胳膊。

    “你不要命了！这握着方向盘的手随便推的吗？至于他们之间的事情，问亚伯就清楚了，说实话，我连皮毛都还不知道呢！”

    “是吗？那我到一定要问清楚，到时候让我抓到小辫子，看他亚伯还敢小瞧我？”

    angel眯起眼睛，心里打起了坏主意。

    阿当摇了摇头，笑着说：

    “你还别趟这潭混水，搅不清的。”

    “小看我了不是，我是谁呀？普天之下，没有我办不成的事，不信咱们就走着瞧。”

    夜晚随沉寂而漫长，又随着谈话而缩短。转眼功夫，阿当和angel已到了琴舍，还没下车，就瞟见亚伯倚着门框正朝着这边望呢。看见他们来了，脸上立即浮现出笑容，几步迎了上来，边走边说：

    “怎么才来呀？茶都快凉了。”

    话是对阿当和angel说的，可那双眼睛却不时朝二人身后望去。

    “不用望了，她不会来了。”

    阿当一本正经地说完这些话，拉着angel进了琴舍。只剩下亚伯立在那里，将绝望的空洞的目光抛向远方。很快，他勉强笑笑，低声对自己说：

    “果真是这样，我就知道会这样，她从不食言的。”

    说着也低头跟了进去。

    三个人围坐在一张方桌边，点了三杯奶茶，这时，一段断肠的琴声随茶香一道飘来。那声音时隐时现，仿佛一个妙龄少女在泉水边哭泣。

    “哼，《何茫然》，亚伯，你既然这么爱她，当初为什么答应分手呢？你现在来她最喜欢的地方喝茶，点她最爱听的曲子，一味的回忆，可就是不去对她表白，这样有什么用？楠姐她不是神仙，没有千里眼，顺风耳，她不会知道的。”

    angel眼珠一转，见机会来了。忙推了阿当一把，佯吼道：

    “喂，你今天吃了枪子儿了？没事乱发什么脾气？亚伯，你就这么任他说下去吗？告诉我怎么回事，我帮你重拳出击，保证搞定学姐。”

    angle说完，得意地站在亚伯背后，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而亚伯却没有显得像她那么轻松，他靠在椅背上，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笑着说：

    “不用说了，连自己的感情都粗枝大叶，怎么帮我啊？我知道你只不过想知道事情经过而已。没关系，反正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告诉你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他又叹了口气，随后进入了甜美的回忆中。

    “其实，小楠是个孤儿，是伯母收养了她。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并为了她，一辈子没有嫁人。因此，小楠对伯母一直觉得愧疚，他们之间的感情，不是单单用母女之情就可以描述的。

    我和小楠初中时就是同学了。她从那时起就很出众，又那么美丽，所以在那个时候就有很多追求者，信箱里除了情书还是情书。但是她从不把这放在身上，不做选择，也不当面拒绝对方，让人家下不来台。同学之中，数我们两个最谈得来，一块上学，一块吃饭，也经常到彼此家中玩。”

    “伯母对我很热情的，对我比对小楠还好！还总是和小楠开玩笑说：

    ‘亚伯这孩子，我喜欢极了。唉！小子，我们母女以后可就指望你了。’

    会考的前一年，伯母由于生意方面的事带她到小孟丹去了。

    临行前一天，她来跟我道别，那晚我们出去散步，一路上她依然说说笑笑，还不忘叮嘱我注意自己的身体和学业。而我却一直没吭声，怕一开口就能让她听出我不想让她走。是啊，我那时又有什么理由不让她走呢？

    那段日子，几乎每天夜里都梦到她，起初我以为是自己像她这样的朋友太少了，一时觉得孤独而已。可时间一长，才发现并不那样单纯，我知道自己是真的爱上她了。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坠入了思念的长河，不能也不想自拔。结果是我的会考没有得到全优，失去了进入新马学校的资格。而成绩一直优异的小楠在小孟丹攻读一年后更有实力，轻而易举地功进去了，为了和她见面的机会能多一点，我又读了一年，这一次，我终于成功了。

    接到录取通知书时，她来向我道贺，我就借着这个机会跟她表白了。先前我很害怕，怕说出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而她给我的回应恰恰和对别人的一样，是一贯的沉默。笑了笑，转身走了。那时，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顿时空了，好像一样很重的东西一下子丢了一样。接下来的几天，我们都没有联络，我也因此迷惘起来，连饭都忘了吃。

    突然有一天，我收到一个包裹，打开一看才知道是小楠寄来的。是一个带录音的音乐盒，前面一段时小楠最喜欢的《何茫然》，我正细细地听着，突然听到小楠的录音：“傻瓜，要人家答应你，也要拿出点诚意来啊。”

    我当时激动得差一点就疯掉了。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就跑到她家门外。那天我心里幸福的感觉，我这辈子都忘不掉。

    得知我和小楠的事，伯母也很高兴。她还逗小楠说：‘你这个小滑头，交了男朋友，竟然最后一个告诉我！’

    伯母真的是很好的一个人，很好很好。。。。。。”

    说到这里,亚伯略微抬了抬头，眼里满是内疚。

    那天小楠生日，我们一块在游艇上庆祝，大家玩得很开心。后来伯母去了洗手间，只剩我们两个人在聊天。可不一会儿，就听见船员们在喊：‘着火了！着火了！’

    我们担心伯母有事，连忙去找她，结果发现洗手间的火势最旺。

    小楠见状就往里冲，被我一把拦住：‘你要冷静啊，火太大了，这样你也会有危险的。’

    ‘可是妈妈在里面呢，我要她出来。不然你帮我啊，你帮我把她救出来！’

    我很想去，可刚走到门口，就被一串突然冲出的火炼拦了回来。

    那时又有人喊：‘要爆炸了！快跳海！’

    可小楠仍旧不肯走，她边哭边喊：‘妈咪呀！你出来！快出来啊！亚伯，你救她，我求求你，救她啊！’

    看着她的泪，我当时心都碎了，心里也惦记着伯母的安危。可眼前的情况是我们只能离开。于是我打昏了她，在最后一刻跳下海，朝岸边游去。看着背后那熊熊的烈火慢慢下沉。我哭了，那种痛苦，和当时的幸福一样让我永远难忘。

    第二天，全城警卫出动，对尸体进行打捞。可就是没有伯母的消息。我们找到了多方验证，所有的专家最终宣布：在那样的情况下没有什么人可以幸存。所以在小楠昏迷的情况下，我一个人承担了伯母葬礼的全部。在我心里，我早已经是她的儿子了。

    小楠一直昏迷到伯母的后事办完，从她睁开眼睛起就一直屋子里不停的寻找。然后什么都没说，只是蒙着被子无声的哭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一早，我见她气色好一点了，以为她想通了。

    吃过饭后她突然对我说：‘带我去看看她好吗？’

    之后她就在伯母的墓前呆了整整一天，不哭也不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虽然她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但她心里的苦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于是我走过去把她揽在怀里说：

    ‘你还有我。’

    那是我突然感到自己的胸前有什么东西湿润了。

    然后她抬起头来看着我，强挤出微笑说：‘我们回家吧，今晚不用陪我了。你好几天都没回去，伯父伯母会怪我这个未来儿媳不懂事的。’

    我见她真的没事就回家了，可是到了深夜。突然接到她的电话，叫我立即到她家去。我听着她话里的语气不对劲，就马上去了。

    可是开门时，她竟然用一种仇视的眼光看着我说：‘坐吧。’

    然后她给我放了盒录音：‘小楠，也许你听到这个录音时，我已经不在了。从某种意义上讲，整件事情都和我的宝贝女婿有关。但是不要怪他，有他在你身边，我走的很放心。。。。。。’

    听到这里，小楠关掉录音恶狠狠地对我说：‘你害死妈咪的！是你害死的！为什么？’她顺势拿起一把水果刀朝我刺来，然而只是刺进了我身后的沙发里。而当时，我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还沉浸在刚刚听到的录音当中默默吃惊。

    见我没有否认，小楠慢慢蹲下，埋住脸大声的哭了起来：‘你走吧，我再也不要见到你！走啊！。。。。。。’

    我了解小楠内心的痛苦，我又何尝不是呢？但是我又不能对此作出任何解释，因为不管我说什么，都会增添她心里的苦。所以我离开了。”

    在后半个讲述中，亚伯多半是趴在桌子上的，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却可以感受得到他内心的痛苦。

    “哇！好惨啊！不过我听出来了，这完全是一场误会嘛！放心吧，天下没有解不开的结。你们的事儿我帮你搞定好了，放心，放心。”为了调节气氛，angel才大放厥词，不过她可不是吹的，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做到。

    听亚伯讲了一夜的故事，大家分开时已经很晚了。没心情闲聊，阿当直接送angel回家了。

    一到家，她就跑上小阁楼，拿出魔棒。指着天空默念：“当肯西亚出现时，一切不再重要，我的眼里只有你，北斗之王，请帮我联络婆婆。”

    “这回一定要听得到，亚伯那么可怜，我一定要帮他的。”

    煞那间，天空出现一道金光，仔细看，中间有一条细线。哦！原来科技发达了，天堂也用上电话了。

    “安琪儿，你找我？”

    “真得受到了？婆婆，事态紧急，帮我查一下苏楠妈妈，告诉我她的真正死因，还有她为什么说是亚伯害了她呢？”

    “怎么？最近有过凡人死亡记录吗？我怎么不知道？你说苏楠，这小丫头挺不错，漂亮，成绩也不错。不过最近好像被折腾的挺惨。她妈妈没死啊。”

    “活着？不可能啊！对了，你说的是她生母吧？我问的是她养母啊。”

    “不会呀，这上面说她只有一个母亲，亲生的，二十多年一直在她身边，哪冒出来的养母？”

    “什么？你说伯母是苏楠的生母？并且——还活着？为什么？那她为什么不出现？为什么一直骗楠姐？现在还假死？”

    “你会不会太八卦了？是不是脱离天堂太久，忘了规矩了？”

    “这很重要，就帮我查一下嘛，婆婆！”

    “好吧，不过下不为例啊。这个女人可不简单啊，苏妹，孤身一人拉扯着一个家，还经营着一家跨国企业，财力雄厚，不过更厉害的是她的幕后身份——国际间谍组织（NSO）的财政部长，高层组织人员，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但是本人长相随和，对待与她没摩擦的人，一向好中更好。但是一旦谁触怒了她，绝不会有好下场，但由于她的为人，发生这种事并不容易。但是还是有一个人没有逃过。好像不是在太阳城，是在小孟丹。但好像由于什么原因，没有成功。这可能就是导致她假死的直接原因。。。。。。。”

    圣母说着，收起了字幕，又说：“到此为止吧，剩下的要你自己去看了。。。。。。”说着便消失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