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庆十年七月二十日上午未时,弘政殿中,南京留守皇叔耶律淳居中而坐,四军太师萧干坐在他的下手,对面是辽兴军节度使耶律大石与南府宰相张琳,四人正在商议国事,议论的正是义勇军即将来袭之事。
耶律淳是个胸无大志胆小怕事之人,加上现在年岁大了,更发的没有进取之心。现在大辽形势危急,东京上京都已陷落,全国州县半数已经落入金人之手,前年他领怨军与金兵在东京一战,大败而归仅以身免,从此再不操心朝中之事。他越是这样,天祚帝越是对他放心,把朝中政事尽数交与他统管,他是避无可避,只有坐在朝中当个泥塑木偶。大小事务俱是让萧干与耶律大石等人操持,今日议政亦同往日,他老人家闭目襟坐一言不发。
另外三位和他截然不同,议得是热火朝天。
昨夜四军太师萧干又接涿州报,宋义勇军依旧屯兵白沟一线,不见动静。萧干心中郁闷,几千宋军北上,又不过境,可偏就牢牢拴住了八营的怨军,现在金人又咄咄逼人,哪有这许多的闲工夫和宋军空耗?是故拿着战报在殿上吵着要退军。
耶律大石却是坚决不肯,他已得宋廷消息,这义勇军战力非凡绝不可小视,要是一个疏忽要这几千人冲了进来,在自己腹地之内翻江倒海,到那时要悔之晚矣。
二人正僵持不下之时,张琳说话了:“萧大王、大石林牙,你们都不必再争了,现在争论有什么用处?两位说的都有道理,可是现在宋军占了主动,咱们只能想个法子如何改变着局势。”
萧干冷哼道:“要不是金人在北面牵制,我早就领军南下,还等宋国嚣张?这些没胆之辈也就只能虚张声势,量他们也不敢北上送死。”
张琳劝道:“萧大王稍安勿躁,大石林牙可有法子让宋国退军?”
耶律大石叹息摇头:“近一月前,便有消息称宋国即将派军北上,在十日前,又有人送信与我,竟然是北上宋军行军路线图。图上标记的正是从雄州出发,此次他们倒没有打攻伐我大辽的主意,只是要查探南京道山川地形,以便将来全力北上时用,故而只派了数千人来。可能是见咱们已经做好准备,所以才按兵不动吧。”
萧干惊讶问道:“大石林牙,怎的前几次你都未曾说出此事,只说是我朝的探子侦知?”
耶律大石婉转道:“萧大王,非是我故意隐瞒,此事有些蹊跷,当时送信前来之人不肯透露姓名,我也不知他所说是真是假,又不敢大意,后得在汴京探子传回的消息证明确有此事之后,我才敢告诉三位大人。”
张琳疑虑道:“那为何有人可送上行军图?这可是非同小可之物,会不会有诈?可不要宋军行那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可就糟了!”这话说出,人人动容,就连一直闭目假寐的耶律淳都睁开了眼睛。
耶律大石却哈哈大笑起来:“各位放心,此事应该不会有假,我已经打探到了实情!”
众人都是表情怪异的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耶律大石此人翰林出身,素来喜怒不动于色,今日竟然在大殿上失态真是难得。
耶律大石笑了几声说道:“我已经查清,此次北上的不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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