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晓头脑一片空白,道:“陈公公在说什么,本宫听不明白。”
“既如此,公主更该到伏波堂坐坐。”说罢他行过一礼:“公主请在凝芳阁等候,皇上下朝便会过来。”俨然有礼周全的模样,几乎要教宋晓疑心方才的对话不过全是臆想。
阁中设陈精致,瑞兽吐烟,清茶郁馥,鲛纱帘无风自动,带起上缀南珠轻轻相击。
宋晓无心欣赏,打发完侍女后,急忙低声呼喊金枝。
“方才那人——”
我知道,我能感觉他身上的气息很熟悉,但不知是敌是友。我不敢贸然回应你,他修为不低,我怕他动什么手脚,那时麻烦就大了。
“修为?”
你不修行,我也没法对你解释那种感觉。简而言之,是一种气势,眼神、呼吸、脚步……不同的阶段有不同的体会,体现在外面就是这些。
“……好吧,不说那些。怎么办?他要我去个叫伏波堂的地方。”
伏波堂……
“那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
“可以去找。不过最重要的是,到底要不要去?”
两人正在商议间,忽听门外一声唱诺道:“皇上驾到!”
宋晓忙整整衣袖,确认头发没有乱。迎出门外,向那明黄色的身影盈盈一跪,道:“儿臣恭迎父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一个威严沉厚的声音说道。
宋晓道过谢,站起身来,还是低着头。
“许久不见,灵儿倒同父皇生分了。”声音中隐隐带了笑意:“小时候见了父皇就缠上来的那股劲儿到哪儿去了?”
“父皇,您又拿儿臣取笑!”宋晓照着金枝的吩咐说出来,又依言执起皇帝的一只手:“父皇坐了一早也该歇歇了,儿臣陪您说说话。”
来不及为金枝在皇帝面前的娇憨感叹,注意力便被手中的触感吸引过去。以前一直认为皇帝都是养尊处优,肯定从头到脚都保养得不错。但这只手却是粗糙的,虽也有后期保养的痕迹,但虎口的茧子、粗大的指节,无不昭示它的主人曾经吃过苦。
“怎么了?”楼定石见女儿拉着自己的手看个不住,笑道:“这可没有你的好看。”
宋晓闻言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坚毅的脸,年轻时定然也是位引人注目的英俊男子。历经岁月的风霜,非但没有减损魅力,反而平添成熟之感。
也有想像中的威严,也有想像中的莫测,然而又确确实实是一个父亲的模样。
宋晓认真道:“父皇,这是儿臣见到的最好看的手。是它为儿臣撑起一片天,为天下撑起大好河山。”
这句话并不是金枝要她说的,只是情不自禁,说出后她也觉得有些肉麻,不禁抿唇有些害羞。
楼定石沉默一会儿,道:“灵儿长大了。”又笑道:“都嫁了人,要再长不大才麻烦啊。”
“父皇——”
说笑间宋晓同楼定石到屋中坐下,一派和乐融融。宋晓不由暗想,金枝有这么位好父皇,全然不像有些史书里写的那样。难道她有自己择婿的勇气——呃,虽说这个夫婿最终不如意。
这次楼定石诏金枝进宫似乎也无甚大事,无非问些日常起居,身体如何之类的话。宋晓一一答来,慢慢松懈,连金枝也不再逐一提点。
只在听他问道“谢家那孩子如何”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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