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没忍住,站在马车前没管随从的催促,转而询问道:“顾叔,您怎么不问问我诗写得如何了?”
顾明达说道:“你自己觉得如何呢?”
沈长风忍不住低下头,说道:“我玩兴起来,并未写诗。” “你看,你很清楚自己的情况,不需要我多说。”顾明达温声说道。
沈长风问道:“您怎么不训斥我?”
顾明达反问:“长风,你过去的先生经常训斥你,你怎么想?”
沈长风一时说不出话来,那些先生训斥得越狠,他便越是无法用心学习,就像是陷入了某种恶性循环中。
顾明达说道:“如今你我尚且没有确立正经的师徒名分,长风你也好好想一想,你到底想要跟我学习什么?也想想自己日后的路到底要怎么走。”
“顾叔,您收我为徒,怕过吗?”沈长风忽然问了个有些奇怪的问题。
顾明达满脸不解,问道:“怕什么?”
“怕我无法成才,未来会败坏您的名声……”
顾明达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才多大,怎么顾虑这些?在我看来,你已经成才了。”
顶着徒弟疑惑的眼神,顾明达解释道:“世人对成才的定义千差万别,有人觉得徒弟胜过师父才是成才,有人觉得徒弟得了成就才算成才。”
“我觉得你勇敢,有担当,你出身富贵,本可以当个为非作歹的纨绔子弟,但你却照顾幼孝体恤他人,在旁人需要帮助时施以援手,这已经是许多人学了一辈子都无法拥有的高贵品质。”
“你是个很难得的好孩子,所以不必因为一些不好听的话语而妄自菲保”
沈长风回到公主府,仍然觉得浑身上下都暖洋洋的。
一进门,还没见到母亲,他便看见了黑着一张脸的父亲。
“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辰了?在外面野到现在才回来1沈浮山满脸嫌恶地训斥道。
沈长风听着父亲的训斥,问道:“父亲,您就这么瞧不上我吗?我夜晚未归,就一定是在外面胡作非为?”
沈浮山没有半分犹豫,冷笑一声,说道:“你出门难道还能做什么好事?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竟是半点正事也无!我聪明一世,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废物东西!你怎么就不能跟长钧学一学1
沈长风闻言眼神一暗,但转念一想。
你觉得我处处不如沈长钧,觉得我是惹人嫌恶的纨绔子弟,可有人却觉得我品质高贵,是难得的好孩子。
“我昨日晚上都没回来,爹你知道吗?”沈长风问道。
沈浮山却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说道:“眠花宿柳的孽障,今日我要好好收拾你1
“父亲心里,我就只会做这种事?”沈长风反问。
“你还敢顶嘴?”沈浮山皱眉。
沈长风说道:“父亲不问青红皂白,但凡找人问一声,也能知道我去了哪里。”
他说完,也不再搭理沈浮山,朝着自己院子里走去。
妞妞说得对,有毛病的人是他父亲,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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