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
他皱着眉,一脸担忧地看着我,我大口喘着气,虽然头不痛了,但身上仍然有些酥软。
“你怎么了?”他着急又关切地问道。
我定了定神,发现力气有所恢复,便慢慢站稳了身子,有些迷茫地摇了摇头。
“不知道,或许,是之前在沙荒伤到了真元,还未恢复吧。”
他看了看我,又转头看了看远处的那把残缺的剑柄,道:“不如早点休息吧。不管他有何目的,但至少此刻,我没有感觉到异样。”
我也点了点头,正想嘱咐阿默也早点休息,却发现他见我恢复后,早已兴奋地跑到另一边,去端详那些稀罕的法器灵器了。
元桓将我扶着,走进了我们右边的房间,又小心地将我扶到一张华丽的床边坐下。
“我没事了,你也早点去休息吧。”
他虽还有些忧虑,但仍然慢慢转身,离开了房间,将房门带上。
我坐在床边,开始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刚才那刹那间的感觉。我努力想要还原脑海中出现的那柄剑的形状,但无论怎么,都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再往细处想,那柄剑便忽然不见了。
我又想起了那柄龙形的剑柄,竟然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我不禁猜测,难道又是因为我身体里青木琢的血液带着她残缺的记忆吗?可是,即便青木琢在世时,妖界应是早已隐遁,又如何能知道这藏在妖界的幻境中的法器呢?
越想,就越是迷糊。兴许是刚才的头痛真的牵出了真元所受的伤,胸口隐隐发闷,我便躺了下来,迷迷糊糊便陷入了沉睡……
睡梦中,一阵又一阵来自虚空的轻灵笑声入耳,时而近在咫尺一般,时而又似远在天际,还有一个温柔的、深沉的男子的声音,似乎在倾诉着什么,然后,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一夜,都沉浸在虚空中的悠远的对话和笑声中。一夜梦醒,待我睁开眼睛,才发现我依旧躺在华丽的床上,睡眼惺忪,便听见了一阵低低地叩门声。
我从床上起来,发现已经好了许多,没有昨晚的虚弱感了。我开了门,元桓站在门口。
“可好些了?”
我点了点头。
“如何?在吾这幻影宫里睡得还舒适?”元桓背后,传来了一个如轻铃般悦耳的声音,只是那语气,却并不令人十分愉悦。
见没有人回应,那声音接着道:“想来应当是舒适的,否则,也不会一觉睡到未时。”
我吃了一惊,赶紧递了个眼神,向元桓确认。
他微微点头道:“我想着你昨晚身体不适,定是伤势还未好全,便让你多休息了会儿。”
黑岳在背后又是略带嘲讽地一笑,接着道:“既然时间已经耽误了,那是不是该赶紧赶路?”
说话间,不知他何时已将幻境撤去,我们已然重新置身于草场莺飞的山谷之中。
我一直十分疑惑,我记得阿念曾说过,幻境其实就类似一个结界,结界的入口通常都需要依附于一件实体。可我见黑岳在制造幻境时,只是一挥手,甚至一动念,实在令人不解,也令人惊异。
时间一晚,不容我们继续停留,于是,我们便继续向前。没有了灵兽的阻挡,一路畅行,加上阿默滔滔不绝的解说,我们只当是在谷中赏景游览的。黑岳一直走在前面,并不听阿默的念叨,自顾自地,摘摘花、捋捋草,倒是也颇为兴致高涨。
阿默告诉我们,妖族的各个地界,都有天然形成的巨大的隐形屏障,使用快速前进的法术,极为消耗灵力,所以,在妖界,力量再强大的妖族,也不喜在行进中使用术法加快脚程,以免白白消耗多余的灵力。
阿默还说,妖界的灵海,是妖族的圣地,也是禁地。因为灵海蕴含着妖界的能量之源,神圣不容侵犯。自古以来,哪怕各族的战争再激烈,也不会波及灵海区域,就算神魔大战真的牵连了妖界,妖界众生也必誓死保护灵海,否则,妖界将不复存在。
有阿默在,这一路倒是热闹了不少,我们听说了许多妖界隐遁之后发生的趣事异闻。
这一路,我们穿过了暂无灵兽守卫的落骨谷,越过了长着七羽灵芝的育寿山,数日后,我们便来到了没殚山脚下。